踩着楼梯而下。
然而长孙夕并不气馁,笑容依旧,自问自答道:“若是没空就算了,改日也可,”紧接着,话锋便一转,“初九便是四哥生辰,听爹说是要在芙蓉园办,嘻嘻,夕儿亲手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哦。”
说到这里,她侧目瞄了一眼李泰的腰间,但见那只随着他的步子轻轻摇晃的物件儿,眼中一疑,脱口道:“今儿谁给四哥配的衣裳啊,荷囊的颜色搭错了。”
半晌不语的李泰,总算是开金口给了俩字——
“聒噪。”
长孙夕小声嘀咕:“夕儿才没呢。”
说这话的时候,两人已经走到一楼,李泰却突然停下脚步,长孙夕不解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远处大书楼门口,正在录事官那里记留的遗玉,刚才还挥之不去的笑容,瞬间绷起,站在李泰身后的她,缓缓低下头,直到遗玉抱着书出门,李泰重新迈步朝前走,她却没再跟上去。
“四哥,我在这里再找找书,你先回去吧。”
长孙夕抬头看着前方没有回应的背影,眼中终是忍不住滚落一滴泪珠,却很快被她抬手擦去。
早该习惯了不是么,这人就是这样的冷清和沉默的性子,从她八岁那年初在杏园见到少年时的他,便是这样了,对谁都是不闻不问的,都谁都是一样的,她不该觉得难过,不该伤心,这样才会有期待,期待她长大之后,会变成特别的那一个人,不是别人,是她,是她!
深吸一口气,压下泪意,那张尚未成熟的娇颜上,写满了倔强。
晚上,遗玉在卢老爷子的朝阳园,祖孙三人用了晚饭,她才独自回了向黎院去,进屋便让平彤去取了她下午带回来的书看,又过了半个时辰,卢智方才带着一身寒气从外面走了进来。
“用过晚饭了?”
“嗯,方才在祖父那儿用的,大哥呢?”
“在外面吃过了。”
平卉上前接过卢智解下的披风,平彤则递了杯热茶上去,他接过喝下,在遗玉对面坐下后,她将书本倒扣在案上,一脸笑眯眯地问道:
“去哪了?”
下午遗玉是去文学馆,卢智照旧到国子监上课,没打招呼却在外头用了饭,放在以前她许不会问,可昨天中午在太学院门前,封雅婷那含怒的一嗓子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卢智,你若不去,那咱们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不好奇是假的,被卢中植托付要注意卢智动向的她,自然会留心起他这两日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