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去收拾吧,既然出门,就打扮的漂亮些,今儿晚上芙蓉园是要热闹,去的小姐们不会少了。”
她当然知道小姐们不会少,可被再三提醒这场宴会的目的,她难免心头不爽,从荷囊里取出一只装有镇魂丸的小瓶,放在卢智面前,便转身回房去了。
卢智察觉到她这是在闹别扭,挑了下眉,将那药瓶小心地收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沐浴罢,带着少女馨香的房里,遗玉捧了一本在大书楼借阅的书册,在妆镜前头坐下,道:
“弄得简单些。”
听了她这句话,平彤和平卉对视,都从对方眼中寻到了不赞同,两人虽在这府里大门不出,可消息却灵通,知道这场生辰宴的意味,怎么也不想遗玉在这宴上落于人后,但碍着屋里有别的下人,没开口多话,只是心中有了计较,一个去翻箱倒柜挑衣裳,一个则开始顺理有些潮湿的长发。
两刻钟后,遗玉换上平彤配好的衣裳,在镜子前面转了个圈,就如她先前交待的,发式简单,钗环只戴了一套的三支,湖蓝色的衣裙也中规中矩,只除了胸前那颗鹌鹑蛋大小的红色玉璞有些显眼,其他的都不出彩,可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却说不出哪有问题。
“是不是太薄了?”想来想去,可能是这点。她实际是不大怕冷的,可上次风寒后,便习惯多穿一件。
平彤暗松一口气,笑道:“不薄,像这样的宴,穿多了是不礼貌的,宴席摆在御宴宫,那宫里埋有地火,很是暖和,小姐路上穿着毛皮里子的披风,入宴再脱下便是。”
说着,她便让小侍女去取了披风过来,给她系上,这么一穿,在屋里又觉得热了,眼瞅着天色暗下,遗玉便没再计较,又瞄了一眼镜子,领着平彤出了门。
到了大门口,毫不意外地得知,卢书晴乘马车先走了,遗玉已经完全确认,这位卢家的大小姐,对她实在缺乏好感。
位于芙蓉园西位的御宴宫,是一座三层楼的红白建筑,魏王的生辰夜宴摆在这里,让这宫殿成了今晚园中的主角,华灯初上,密织的红毯,从芙蓉园外的雁影桥开始,一直蔓延到御宴宫的正门前,还有一路早早便挂起的八角灯笼,清一水的福红,给来客指明了通路,喜庆之外,尤让这夜色染上了三分艳丽。
明亮的宫殿内,左右各设百座群席,中央空敞的白玉石板上,铺着三色的地毯,一群体态丰盈的舞姬正赤足踩在上面曼舞,西北角正在弹奏敲击的,除了宫廷乐师外,另一半竟是从舒云阁请来的一班女乐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