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不再熟悉的香气,可依旧有娘的味道,遗玉死死地搂住卢氏的腰,趴在她怀里,流着泪,一声声地叫着,活像是要把这三百多个日夜欠的,都补回来。
“玉儿、玉儿,好孩子,你、你真是我的玉儿么,”卢氏双手搂着她纤细的身躯,语无伦次地在她身上来回摸索着,哭声中尽是辛酸,生怕这又是一场梦,醒来人就会不见了。
这母女团聚的一幕,落在旁人眼中,感受却是各不相同,不说周围在场数千普沙罗城民不明所以的骚动,化名成吕望的韩厉,静静地看着那对相拥而泣的母女,儒雅的面孔上,阴晴不定。
“爹,”少女“阿诗玛”视线不离那对母女,眉头皱起,轻声对一旁的韩厉道:“这便是娘的女儿吗?”
“嗯。”
她皱起的眉头渐渐松展开口,似笑非笑道:“就是她同我很像啊。”
一只捣乱的狸猫,引得失散一年多的母女团聚,躲在暗处的黑底袍少年摇头轻笑一声,转动了一圈手中的短笛,转过身,没入人群中。
篝火附近,一间房屋里,宽敞的大厅中,坐了五个人,遗玉被卢氏搂着在毯子上坐下,母女俩这会儿已没了泪,眼睛都红红的,握在一起的手紧紧的,谁都不肯先松开。
“孩子,叫娘好好瞧瞧,不过一年,叫娘都有些不敢认了,看着个子是长了,怎么愈发瘦了?”
“娘......”
自坐下起,卢氏就这么不断地念叨着,眼睛不离遗玉,不住地上下打量她,一会儿在她头上摸摸,一会儿在她肩上掐掐。
李泰坐在两人对面,看着遗玉不语,他身边的狸猫知道闯了祸,缩成一团。韩厉轻咳了一声,递了个眼神给身边的女儿,对方意会,便笑着出声打断了卢氏的絮叨:
“娘,瞧您高兴的,都不知怎么好了,也不给女儿介绍一下,这便是妹妹了吧?”
遗玉对她那一声“娘”很是敏感,握紧了卢氏的手,抬头看向出声的人,方才在外头没有细看,这屋里灯火明亮,离近了看,不觉惊奇地愣了下。
黑袍彩丝银甲的“阿诗玛”,果然有着同歌声舞蹈一样漂亮的脸蛋,弯弯的柳叶眉,直挺的鼻梁,明亮的眼睛,同是“玉儿”,这是相较遗玉更明媚的长相,但是此时笑起来,却是像极了她
这像,并非样貌,而是神情,熟悉的人,一眼便能看出这份相似来。
“娘?”遗玉轻唤了卢氏一声,只等她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