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玉被他猜中心思,有些惊讶地扭过头,抬手捏着耳垂,轻声道,“我是很奇怪,他不远千里从蜀中来到长安,难道就是为了找我麻烦吗,当年在大蟒山时,我虽得罪过他,但他也害我吃了不少苦头,非是深仇大怨,他这般到底图的什么?”
“他性情不定,行事乖张,你不必费心猜他想法,多些戒心便是。”
李泰听他话里不无对姚一笛这个人的了解,遗玉又想起那天下雨时候,姚一笛对李泰的评价,不由觉得好笑,她起初是不大喜欢姚一笛的行为,可这个人却的的确确是同李泰一起在红庄长大的,也许他们算不上朋友,可却彼此了解。
这么一想,遗玉便对姚一笛的事看开许多,点头应道,“你放心,若是再见着他,我一定会小心。”
李泰似是对遗玉的顺从感到满意,神色和软许多,话锋一转,忽然提起,“我给你的印呢?”
遗玉下意识抚在腰上,摸了个空,又看身上轻衫便服,同他解释道,“在荷囊里装着,早上换了衣裳忘记带。”
李泰看她动作,就知她是将那方玉印贴身收起的,就没再提醒她切莫丢失等等,而是道,“大婚之前我不便再去探你,若有急事便派身边人持印来找我。”
遗玉稍一动脑,便知他是这般特意提醒,是怕上回她生病却找不到他人的事情再发生,想着离他们打婚不过六七日,他还这般特意嘱咐,心中很是受用,先是笑吟吟地点头应下。
转念又一想将要好几天见不到他人影,心里难免不舍,扶在窗栏上的手指动了动,便不着痕迹地放下一手,磨磨蹭蹭挨到他袖边,勾到他手指后,反被他先一步握住,将她小上许多的拳头裹紧,她忍不住抿唇笑起来,昨晚残留的尴尬顿时消解,心思一动,忽地开口道:
“有时想想,还真觉得世事难料。”
“嗯?”
“当年你在蜀中相救,我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同你,”她没好意思把话说完,清着嗓子,扭头冲他眨了眨眼睛,“我在想啊,当时在小树林外,若是你没有救下我们,我同你现在许还不认识。”
“这种假设不存在,”李泰淡淡地否定了她的说法,“高阳的生辰、魏王府中秋晚宴、五院艺比除了那次,你我还有许多机会相识,不过是时间早晚。”
“呃,”遗玉被他堵回去,干张了张嘴巴想要辩驳,可仔细一想他们两人断断续续的相遇相识,真可谓是剪不断理还乱,只好哭笑不得道,“好像还真是这样。”
“回去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