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就听李宽拍手高声笑道:
“双六,十二、十二,王妃好厉害的手气,为夫来帮你走棋。”
赵娉容矜持一笑侧身让开,她面朝门坐,就瞧见从那楼门口被侍从迎进来两道翩翩人影,那黄衫紫巾的公子身形修长,眉眼精神,比之她夫君要显大几岁,那白袍银冠的年轻公子五官秀气,气质温和,比之她夫君要显小几岁,两人都带着笑走过来,还没到跟前,那略长的便发了话,朗声道:
“呵呵,看来是我们来晚了。”
“七皇叔,十一皇叔。”听见李恪称呼,在座的几个都起了身,就连高阳都拎着酒壶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有多年未见不大敢认人的,也都心里有了底。
原来这看起来同李恪年纪不差多少的两人,却是高祖李渊之子,一乃行七汉王李元昌,一乃行十一韩王李元嘉,两人封地都在外处,却不知因何齐聚京城。
“行了、行了,”李元昌摆着手道,“这私底下还要被你们当长辈,我是比你们虚长两岁,十一弟可是年初才行过冠礼,别被你们生生叫老了。”
李元嘉不置可否一笑,便就撩了衣袍挑了一处单独坐下,他们态度随意,李恪等人便不多计较,又各自坐回原处。
“玲儿,我可是有两三年都没见你,如今愈发漂亮了,皇兄还没有帮你选婿吗?”李元昌一问,换得高阳扭头一“哼”,见惯她这刁脾气,他不在意地冲李恪挑挑眉毛,便转了话题:
“咦?不是说咱们魏王也会来么,怎没见人。”
“新婚燕尔,难免墨迹,我们等等他,”李宽举杯一敬两人,道,“等下来了罚他三杯。”
高阳嗤笑一声,“据说四哥大婚那天,一个人把你们一群人全都撂倒了,到最后满屋子只他是站着出去的,你罚他三杯,顶什么事。”
“那倒未必,”李恪伸出手指晃了晃,“为兄今晚特意准备了好酒,待会儿等人齐了,就让你看看厉害,任凭你四哥千杯不醉,今晚也叫他横着出去。”
“咳咳,”他话音一落,就被李宽咳声续上,李恪若有所感地转过头去,便听见临川吟吟笑语:
“这正是背后莫说人,说人必被捉,四皇兄,你可是听见了,三皇兄今晚打算叫你横着出去呢。”
一群人都转身打眼望了,那悬着两串青叶竹节灯的浮兰雕花门下,走进来一对正在交谈的男女,蓝袍白玉笄,水蓝裙裳莹红衣,俊的是出奇,娇的是含蓄,一步沉稳,一步盈盈,双双踱来,却是说不出地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