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平阳那里得了一份现成的毒药,这么一来,即便遗玉不认识这混合起来的毒物叫什么,想要解毒也变得容易许多。
忙活了两天,配出三单药,不敢盲目下药,为了试探毒性深浅,遗玉挑了半下午,带着药方去探平阳。
她近来频繁出入昭华府,门房前院见惯了,都是客客气气地请她进门。
平阳住在暖阁,途径一座花园,遗玉跟在带路的侍人身后,也没闲情赏景,低头边走边想事,是不知前前后后几个侍女正在悄悄打量她穿戴。
天气转寒,衣服添厚,遗玉嫌长斗篷拖拉,不爱系,衣局那头摸到她这点喜好,便讨巧地在襦裙长衫上缀了各种裘皮装点,乍一看是同绣走花纹无异,又能保暖,襟口袖边拿细线勾上的一圈圈细软裘绒,更是叫人看起来娇贵可爱,她今日穿了一色青狐皮子的襦袄,腰上缠了三圈彩丝的革带,垂着几只狐毛扎的小绒球,还是显得纤细无比,盈盈一握。
侍女们的眼神一下下偷溜在她腰上,京里其实兴的是丰润的美人,唐又以胸美,但这样难见的纤腰,似柔还韧,说实话确比别处更招人眼,便是同为女人,瞧着也有些莫名地心痒。
“见过魏王妃。”
花园里的一条主廊不算窄,但要三五人并排通行还是勉强,迎面打远走过来几个人,遗玉是听见说话声,才抬起头。
两丈远外,一对侍女矮身低头拜见,其后立着一名身穿披风的怪人,说“他”怪,并非是只“他”穿的厚实,但这大白天的,还是在公主府的花园里,头上戴着双层的黑色纱幂,头脸不见,脖子也被一圈褐貉皮子细细密密围起来,不露半点皮肉在外头,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说“他”怕冷么,偏偏这人站的直溜,不见半点瑟缩,只是身形有些僵硬而已。
遗玉眼皮抖了抖,几乎是第一时间,便将此人同李恪手下那个不知名的毒师联系上。
“免礼,这位是?”
那一对侍女只是犹豫了一下,为遗玉引路的那名侍人便轻斥道:
“没规矩,没听见王妃问话吗?”
“奴婢该死。”两人慌忙告罪。
“回王妃的话,”那侍人转头来同遗玉说道:“这位是府里的客人。”
那“客人”听她这么说,也不出声,连头都没有动上一动,隔着一层黑纱,看不清脸色,然遗玉却有种被对方盯着的真实感觉,这种感觉,并不舒服。
“哦。”
她是什么心思,一看便知这群下人是在给这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