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请她到这儿来。”
平卉撅撅嘴,不情不愿地矮身应“是”,就同门房一起去了。
“好了,你们都先下去各忙各的,别在这儿围着,平云和平霞留下。”
“是。”
一群人乖巧地应了,没再像刚才那样咋咋
呼呼,规规矩矩地散开。
魏王府宅邸是极大的,从前庭走到后院,走快了都要一盏茶的工夫,遗玉就轻摇着秋千,等了阎婉约莫一刻,才见着小桥那头过来人。
老远就看见穿着一身竹青襦裙的阎婉,轻飘飘跟在平卉后面走来,一路低着头,直到她面前。
“拜见魏王妃。”
“免礼。”
遗玉坐在秋千上,阎婉稍稍抬头,便能看见她一张血色不足的脸,那眼底因缺眠而生出的层层阴影,无脂粉遮掩,让人一目了然,这副憔悴之态,刚一见面,就让遗玉吃了一惊。
出于职业习惯,张口先问道:
“阎小姐气色不佳,近来休息不好吗?”
阎婉盯着遗玉质地柔软的裙摆上一簇用银丝精工绣成的夜来香,一反三个月前在洛阳时谦恭有礼的态度,不咸不淡地应道:
“我是否休息的好,同王妃有何关系。”
这有些无礼的行径让平卉大皱眉头,轻斥,“怎么说话的?”
遗玉挑挑眉,抬手制住平卉的责难,“你们都先到一旁去,我有话同阎小姐说。”
将遗玉和李泰那天吵架的原因归结到阎婉身上,平卉瞪了阎婉一眼,便被平云和平霞一起拉走了。
“你们瞧她那个样子,活像是主子欠她什么,也不想想三个月前是谁救了她,若不是——”
平卉嘀咕了一半,想到事关女子名节,突然住嘴,平霞好奇地追问,“若不是什么啊,平卉姐姐?”
“没事没事。”
平卉虎着脸不肯再说,反拉着她们两个在桥头站好,张望着秋千那边动静。
遗玉不想一开始就盛气凌人,但见到阎婉这态度,也觉得没有了客套的必要,脚尖踮着地面晃了晃秋千,道:
“阎小姐可知,我今日找你来作何?”
“王妃找我作何,我是不知,但我来见王妃,却是有话要问个明白。”
“哦?”
遗玉昨日是有设想过今天同阎婉会面的场景,只差她这一种态度,敏锐地察觉到阎婉的敌意,对她的问题有了些兴趣,便不急着直奔主题,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