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
一声询问,唤得孙雷回神,他万幸自己不是一个喜形于表的人,又垂下头,为了掩饰方才的失礼,开口反问道:
“王妃可有别的交待?”
他只是随口这么一问,谁知遗玉竟然应声:
“事是还有一件,不过这会儿不急,你先去迎客,等宴会过后,再来见我。”
孙雷疑惑地又看了她一眼,便应声退出去。
宴时将至,前庭已有不少客人提前来到,遗玉听下人禀报,并未在意,就让平卉去煮了一壶花茶,抱了琴出来,点了调子,闲闲听她弹曲。
就这么着,客人一拨接着一拨来到,直至客满,负责应侍的总管派人到正房请遗玉。
一请不见,二请不来,眼看着午时过半,空荡不见主人的酒席上渐乱,总管才满头大汗地亲自找过来,不想会吃了守门的平霞一记闭门羹,连人都没见,只得一句话:
“急什么,王妃身子不舒服,要躺一下,让他们等着去,等不及地只管走,谁留着谁了?”
总管自是不敢将平霞的原话学给客人听,面对着满园百来号贵客,只得圆滑地开腔,不提王妃迟到,只拿了桌上酒菜说事,一会儿介绍这个新鲜,一会儿讲解那个来历。
客人们不多是好脾气,今天的太阳又大,坐在宴园中,头顶着正午的大太阳,昨天才临时准备出来的菜单不见得可口,等了半个时辰还不见人,一张张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露出了不耐。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受不住这般怠慢,出声打断了总管的赘述,阴阳怪气道:
“行了,再说下去,这里就该成酒楼饭馆了。还是烦劳周总管去请一请王妃,别是她忘记园子里还有我们这些客人。”
这说话的中年人名为戴良,是安阳当地名门戴氏一族现在的族长,说起戴家,就不得不起已故的民部尚书,戴胄。
这位戴尚书,早在当年皇上还是东宫时,便为参军幕僚,因其为人耿直,喜好劝谏,后帝登位,当为重用,曾任尚书左丞,又曾检校吏部尚书一职,可惜这么一位尽忠职守的宰相之才,几年前便在京中病故,当时皇上为其罢朝三日举哀,又追赠其道国公,谥号为“忠”,可见荣宠。
戴家起于安阳,由来已久,但真正兴盛,还是因着这么一位良相,因戴胄无子,便以兄长之子戴至德为后人,官爵袭传,故能荫蔽戴家,成为当地一大望族,以至于这戴氏的族长戴良,便是相州的刺史大人,面上也会同他客气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