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绷着脸,“那你立是不立?”
遗玉一扭头,“不立。”
卢氏早有料到她这般态度,并不逼迫她,而是点头道:
“你不肯立,那便是心里还有娘在,这就好,我求你一件事,你既然答应了,就不许反悔,若有万一,纵是没这誓言,我也会让它成真。”
“娘”遗玉又喊了一嗓子,她病还没好利索,这下被卢氏的言语一激,脸颊很快就涨红了起来。
卢氏看在眼里,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便横了心道:
“你答应娘,要是魏王有个万一,你也得给娘好好活着,倘若你想不开去寻短见,那娘便陪你作伴。”
遗玉刚才脸上还满是病红,听完卢氏的话,就成了苍白,她想要抽出被卢氏握住的手,躲开她娘咄咄逼人的视线,但却被卢氏抓个死紧,一副她不答应便不罢休的态度。
“娘,”遗玉低下头,声音乏力,“您别整日瞎想,王爷不是还没消息么,没准儿他们已经平安过了沙地,把西昌给打下来了,只等着凯旋归京呢。”
“那要是他没过去这道坎儿呢?”卢氏是下了狠心,一定得让她先答应下来,“你韩叔都同我说了,往西昌去的路上,尽是一片沙漠,前后几千里地,没村没店的,一遇上尘暴,便是躲过去也得饿死在路上,他们脱离了大军,没有军需补给,没有水源,顶多能扛上七八日,这都两个月过去了,你说他要是有——”
“他会没事的”
遗玉突然抬起头,硬生生地打断了卢氏的话,脸上微露着恼意,咬着牙齿,肯定到了顽固的地步:
“娘,他承诺过女儿的事,就没有一件食言过,他说会回来接我,就一定会回来,我信他的话。”
她曾经怀疑过李泰许多次,可这一回,无论如何,她都会信他到底。
卢氏看着望着打生下来头一次对自己发火的女儿,听着她不容置疑的声音,捏着她的拳头松了又紧。
母女两人对视着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固执和不肯妥协。
这屋里的火药味浓,平彤端着水盆一进屋,便觉得不对,正要犹豫着是不是要打个岔子,身后的帘子便被掀开,平卉冒冒失失地跑进来,差点撞到她背上。
“主、主子,银霄回来了”
遗玉眨了下眼睛,才听清平卉喊的什么。
银霄回来了,那是不是,带了李泰的信?李泰有信回返,那是不是就证明他平安
她一时又惊又喜,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