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茶送水,丫鬟们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娘让人送了信来,我知道二哥升迁啦,他府上后天要办酒席,我能去么?”
“去吧,唤上个人同行。”李泰换下了朝服,接过她递来的热茶意思了一口,便走到床边,去取暖炉上蒸着的热酒,拿了一只酒杯,去到软榻上坐着,自斟自饮。
他虽不畏寒,但冬天是比其他时候更爱喝上一杯,因他酒品极佳,遗玉便不妨碍他这点嗜好。
“那我约了小凤一起。”得了他应允,遗玉懂事地要过他手上酒壶,体贴地在他喝完一小杯之后,再给斟上半杯不满,使他既能过瘾,又不会喝的太多。
“册立的章程今日已经提上,父皇已拿定了主意,不出变动,过几日宫中该会派人来制衣教礼。”
“这么...”遗玉以为,好事多磨,皇上要立李泰为东宫,肯定有人会拼命拦着,怎么得等上两三个月才有着落。
李泰点头,“最迟中秋前后,册立的诏文便会布于天下,介时我们会迁去东宫居住,”他注意到遗玉神色有些异样,顿了顿,才继续道:
“东宫是肯定要住的,不过若你不喜欢那里的建式,我也可请明父皇,找工匠将那里翻修一遍,照你喜欢的样式。”
遗玉失笑,轻轻摇头,她哪里就那么挑三拣四,只是想到要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过日子,总觉得浑身不舒坦罢了。
“就这样,”李泰拿了主意,“正好借修建时期,在宫外多住一阵时日,我也有些事不方便在宫里处理。”
“你说如何就如何吧,”遗玉笑着应了他,扭头想起来另外一件事,便放下酒壶,走到妆台前蹲下,打开左手边的小柜子取了一只半尺见长的木匣出来,回来坐到李泰身边,将匣子放在他膝上。
“喏,你做寿那日收到的礼,我全让刘总管拿去折了现,兑换成金银,和通天柜房易了票据,这里是四万八千余贯,另有一小箱熔炼好的金条,搁在屋后藏室。”
李泰看也没看就将匣子推了回去,混不在意地摆手道,“不必同我回报,你收着就是。”
遗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她长这么大,除了出嫁时的嫁妆,还是头一回有人给这么多的私房钱,不是不心动,前阵子李泰已充过一次王府内库,添了六万贯作为家用,府里早就不紧张了,更不需要这笔钱来填补。
可收下么,她又觉得太过,虽李泰说这是几年一起补给她的,但哪有一年要他几万两零花的道理,她是他的妻子,应当帮他勤俭持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