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式册封之前,李泰进宫还是暂先住在琼林殿中,在太极宫的庆天楼观赏完了傩舞表演,遗玉没有回到殿上跟着年小的皇子公主们守岁,而是领着侍女们先行离席,回了琼林殿,而李泰今年则取代了以往李承乾的位置,伴随在李世民左右,同朝臣酒乐议庆。
琼林殿内十分冷清,殿内殿外的宫灯尽数掌点,通明中更显得寂静,玉石铺凿的地板擦洗的光可鉴人,殿中当差的宫女们规规矩矩地跪在门厅里,遗玉一走进来,便是一片整齐地问候声。
“恭迎王妃回宫。”
“免礼。”遗玉挥袖让她们起来,循着记忆穿过几道帷窗门廊,找到了早就熏暖的居室,解下披风和裘绒,寻了一张铺有厚毛毯的美人榻上坐下,接过宫女奉上的热茶饮下,吁出一口气。
“主子,热水已经备好了,您是要先用些宵夜,还是先沐浴?”琼林殿里应事的大宫女叫做珠兰,双十年华,自幼进宫,长相并不多伶俐,但侍候起人,还是相当周到的。
遗玉道:“累了,去铺床,我简单洗一洗。”
“是。”珠兰于是带着两个小宫女退下,平彤取了软垫坐在遗玉脚边,将她小腿抬到膝上,一边给她揉腿,一边小声道:
“主子,恕奴婢多嘴,贵妃娘娘提的事,您还是先同王爷商量一下的好。”
平彤是怕遗玉像去年那样,被韦贵妃三番五次地找进宫逼迫,却不同王爷诉苦,到头又把自己给憋出病来,又同王爷吵了一架,还好他们夫妻情深意重,没有因此事失和。
平彤却是不知,李泰早在半个月前就给遗玉打过预防针,两人已在纳妃一事上达成共识,遗玉现在不安的,倒不是韦贵妃邀她去看阎选一事,而是今天晚上在酒宴上听到的另一则小道消息。
“...主子,主子?”
“没事,只是眼有些晕,你知道我不爱看那些个跳鬼神的,”遗玉揉了揉额头,将被捏的发热的小腿收回,扶着平彤站起来,在屋里走了两圈。
不多大会儿,珠兰带着几名宫女送了热水回来,伺候遗玉洗漱,又用解乏的药材泡了足,待她宽衣上床后,将屋里的薰香都拨捻熄灭,检查了窗子,只留平彤平卉两个人守在门。
窗外天蒙蒙亮时,辗转反侧了一夜的遗玉幽幽转醒,脑子还钝着,就觉得身边多了个人,屋里烧的炉子不知何时熄了,空气有些沁凉,但身侧拥着她而眠的男人身上,却源源不断地散发着温暖的气息。
遗玉翻了个身,手脚轻轻地缠绕在李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