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玉从宫外赶回来,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就匆匆到玉泉池来找人商量事,一进浴室就看到这般火辣的场面,本来心事沉重的她,在看见浴池里,一个几乎是没穿衣服的宫女倒在春光外露的李泰怀里,顿时是被气乐了。
听见这声讪笑,李泰方从这场意外中回神,侧转过身,露出一张虽是湿淋淋的狼狈,却不掩英俊的脸孔,除了唇上蓄起了短须,少了几分美男子的风采,显得更加稳重成熟以外,时间似乎并未在这个年近三旬的男人脸上多做手脚。
“殿下既然玩的正高兴,那便继续吧,我先出去候着。”
说罢,遗玉便不再看池水里让她闹心的那一幕,甩了长袖,转头消失在屏风后头。
这其实并非是遗玉第一回撞见这样的场面,自从他们搬进东宫居住,每个月总要有那么三两起意外,那些女人就像是蚂蚁一样无孔不入,叫人防不胜防。
被遗玉看见这一幕,李泰心情自也好不到哪去,于是一抬手劈晕了那个被呛地连连咳嗽的宫娥,将她拨拉到一旁,从水中起身,抓了池边软榻上放的长衫,一边往身上套,一边沉着步子往外走。
崇光殿后,李泰在太息湖边的凉亭里找到遗玉时候,她正一人坐在亭子里面喝酒,四周不见一个下人,八角的凉亭上垂着昏黄的灯笼,她对影自酌,姣好的侧脸被那湖面上朦胧的月色映的有几分萧索。
九月的晚上已经见冷了,李泰走进亭子里,一阵风吹来,轻拂过她鬓角的发丝,搔着她柔和的脸颊,她闭了闭眼睛,亭中响起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起风了,回去吧。”他侧移了一步,正好为她挡住了风吹来的方向。
遗玉端着酒杯,食指点了点石桌对面,“陪我坐坐。”
李泰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绕到她对面坐下,而是就近坐在了她身旁,拿了酒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在手上,看着她一杯又饮一杯,自己却不喝。
接连三杯过后,遗玉再去拿酒壶,中途却被李泰拦下,酒杯被他拿走,手被他握住,她侧仰起头,去看天边皎白的月亮,听他道:
“我今日实在累了,又有些事要安静地想一想,便没留意让人闯了浴室。”
听他耐心地解释,遗玉回过头,冲他淡淡一笑,道:“不用说了,我知道。”
不喜见她强颜欢笑,李泰捏了捏她的手心,“你在生气。”
“不是因为你,”遗玉挣了挣他的手,却被他抓的更紧,她目光撇向别处,闷声道:“确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