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时,她一个人默默坐在窗边,垂眸看着自己胳膊上层层包裹的纱布。
巴扎黑感觉到她的情绪异常,便忍不住开口问。
“你想出宫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岑垚,反而要放火烧宫?还故意把自己的胳膊烧成这样,就不怕引火烧身丢了性命?”
这句话里带着些许不满。
因为丁宝的所有计划都是她兴起而为,巴扎黑根本毫无防备,他眼睁睁看着丁宝洒了酒烧了奉天殿旁的一座议事堂,趁着那晚东风盛起,助那烈焰直接刮到了奉天殿。
火烧了起来,丁宝本能安然无恙的走出来,可她却一直立在那大火前,默默等着。
那一夜火光照亮了她整个身子,火舌叫嚣着蔓延过来,几乎爬上丁宝的裙摆,而她任然纹丝不动,巴扎黑差点以为丁宝要自杀。
可就在他不知所措无能狂怒的时候,丁宝又开始往后退了一步,紧跟着她把自己的胳膊放在了窗台上,抬头静静看着头顶那根坠落的房梁狠狠砸在自己的手臂上。
那一下砸的巴扎黑心头发麻,整个身子呆愣愣的半晌没有动静,看着丁宝那被烧起来的胳膊,一时间竟然忘了说话。
就这样,丁宝放火烧宫,又故意引火上身,最后落得这副模样,全都是她自己所为。
自始至终巴扎黑没有在她脸上看到任何恐惧或无措的表情,她冷静的可怕,就连大火烧在身上的时候都能精准的掐算逃出去的时间。
经过那一夜,巴扎黑再看丁宝,只觉得这个人类越来越复杂,她的笑不是笑,她的哭不是哭,她的好不是好,她的坏也不是坏,她所表现出来的从来不是她真正的模样,而是她想让你看到的模样。
这种极端理智而又自私的性格很可怕。
巴扎黑心里发怵,紧跟着在心里给岑垚点了根蜡烛。
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反派,到了丁宝面前却成了任她揉捏的橡皮泥。
而这场大火背后的目的是什么?
“告诉我吧,我有点好奇。”
岂止是有点好奇,他快好奇死了,心里像是有蚂蚁在爬似的难受。
丁宝却不理会,龇牙咧嘴的抬起自己的胳膊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
“马上你就知道了,时间不多了,得赶紧干活啊。”
丁宝没骗它,三天后巴扎黑就知道她的目的了。
从宫中运出来的金银宝贝在半路上被劫了,即使押运财物的是训练有素的锦衣卫,还有十多个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