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男人又觉得自己刚刚的话说的不妥。
这小东西不算没良心。
没白养。
——
火势越来越大,杜世苓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又用湿毛巾堵住了门下的缝隙,紧接着又讲自己身上的衣服打湿,站在窗口大声的喊。
“来人!”
“我在这边的窗口!”
他能听到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只不过这声音在前院,而那里距离自己所在的位置还隔了整整两间屋子。
烟雾已经弥漫开。
杜家本就是老宅,用的虽然都是上好的砖瓦石块,可大多数的梁栋还是木头,遇火烧的极旺,短时间内不可能扑灭。
渐渐的杜世苓便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张口了,如果吸入的烟雾太多,他极有可能会活活呛死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没办法,杜世苓只能用湿布捂住口鼻,紧贴着窗口站立,小口小口呼吸着,心底默默计算着他们找到这里还需要多少时间。
渐渐的,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随着呼吸的动作愈发艰难,杜世苓扶着墙努力不让自己倒下。
他没想过自己会怎么死。
可能会被枪杀,可能会被毒害,也有可能像现在这样,被别人放火烧死。
想他死的人太多太多了。
所以杜世苓从没想过自己能寿终正寝。
不过这个时候死还是不甘心。
说不上为什么不甘心,因为他总觉得自己一直在等一样东西,至于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因为没等到,所以他不想死。
因为不想死,所以他只能强忍着灼烫紧紧抓住铁栏杆。
没过多久,窗外便传来了焦急而又凌乱的脚步声。
看到一大群人提着桶赶过来的时候,杜世苓那强撑着睁开的眼睛最终还是缓缓的闭上,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无尽的黑暗,他仿佛深陷淤泥之中,耳边是慌乱的呼喊。
——
再次醒来的时候,杜世苓发现自己身处医院。
鼻尖是浓郁到有些刺鼻的酒精味,脖子以下都有些微微发麻,刚想撑着胳膊起身掌心却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他坐起身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被一层层白纱紧紧包裹着,只露出一截微微泛红的指尖。
男人皱眉,这才反应过来火灾时,他用自己的右手抓住了滚烫的栏杆。
一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