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耳边全是“嗡嗡嗡”的振翅声,还有不少只有晚上才能听得到的虫鸣声,近在耳边,整个人蹲在里面仿佛置身一个大型演奏会现场,耳朵里全是这些奇奇怪怪的叫声。
她将外套和裤子都牢牢裹紧,脑袋上则包着一块从野鹿身上剥下来的皮,原本是打算用来做鞋垫的,现在顺手被丁宝裹在头上,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两个眼睛。
能挡的地方都被她给挡住了,但这一夜下来丁宝还是被咬惨了。
那些她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小虫子,长得奇形怪状,简直是无孔不入,不管丁宝怎么包怎么挡都没用,最后还是被咬的满身红痕,尤其是胸口,一片红肿骇人,痒得丁宝一整夜都饱受折磨。
第二天天还没亮,丁宝就从草丛里爬出来了,手里抓着鹿皮,满头连发面色苍白憔悴,看着没有半点生气,眼睛下面还挂着两抹明显的黑眼圈。
丁宝脱掉外套咬牙看着自己的身体,刚一看到那胸前大片大片的不规则的红疹,恨不得一把火把这整片森林都烧了才好。
她不敢抓,也不敢再穿着外套。
好在包里都准备了专门治疗蚊虫叮咬的药膏,厚厚的一层敷上之后,丁宝又绷着脸看了看身后那片看起来密不透风的灌木丛,下一秒,她抓起包里的杀虫剂,直接对着那林子里喷了半瓶。
丁宝向来小气记仇,喷了杀虫剂还不够,她又在草丛旁边点燃一簇明火,趁着森林里的风向,浓浓烟雾翻滚着钻进草丛。
眼瞅着一大片虫子成群结队的从里面爬了出来,丁宝拿出杀虫剂便喷。
就这样,剩下半瓶也被她霍霍没了。
巴扎黑把丁宝的一系列操作看在眼里,已经习以为常的它颇为淡定的移开目光。
丁宝就是这样。
小家子气,一切属于人类的美好品德都和她挂不上钩,和一群虫子生气计较简直太符合她的本性了。
等面前的虫子死了一大片,丁宝稍稍解了气,咬牙忍着痛又把外套给穿上,抓着棍子费力的站起来,朝着昨天黑狼消失的方向走去。
她想要活下去就得找到那头狼。
丁宝很了解当前的情况,靠着她自己是绝对不可能活着出去的,就算是找到了当初把她抛下的那群人,她也离不开这里。
所以黑狼是她所有的希望。
昨夜没有下雨,脚下的土壤依然松软,丁宝几乎每一脚都会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
同样,比丁宝要重许多倍的狼,留下的脚印更深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