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涣散,甚至还能看到濒死前的瞳晕放大,挺翘的小鼻子下面,嘴巴微张,一根透明的管子插在里面,本该是牙齿的地方,能清楚的看到牙根已经暴露出来,牙齿腐蚀的厉害。
看到这张照片的那一刻,丁宝只觉得有人突然在她脑袋上狠狠地砸了一榔头。
她睁大眼睛,下意识伸手去抚摸照片上那个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孩子,即使在最难最痛的时候都没有哽咽过的丁宝,这一刻眼前却模糊了。
她一遍遍的深呼吸。
只有这样才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捏着手机,丁宝沿着墙边缓缓蹲下来,无声的感受着周围的一切,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没用。
还是没用。
她心疼极了。
这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小小的世界里只有她,笨笨的脑袋学不会其他话,却能流利清晰的喊出“姐姐”。
她是他的姐姐,曾承诺过,会一辈子照顾他。
而就在八年前,她把他丢掉了。
把这个智商只有三岁多的孩子给丢掉了。
他那么笨,那么小,求饶的话都不会说,怕黑怕虫子,每天晚上下雨打雷的时候都需要窝在她的身边才能睡着。
这样的孩子,怎么去面对那黑漆漆的病房?
丁宝摘掉眼镜,捂着眼睛,终于冷静了下来。
紧跟着她又掉过头去上了车,跟着对方发过来的地址一路导航过去。
只不过在此之前,她先搜了搜约见地点的大概情形,倒也不是太偏僻,一个临湖茶楼。
对方说了,只要她能配合手术,就就把笨笨的下落告诉她。
肝和其他器官不同,其再生能力很强大,只需要给她一半,对方就能活下去。
这样看来,确实可以交易。
只不过需要面谈,来达成双方都能满意的协议。
似乎没什么问题。
直到丁宝进了茶楼,大堂里已经坐了不少客人。
对方约见的地方就在大堂中间的隔断包厢内,有一定的私密空间但却不是密封的,和外界也就靠着一段屏风遮挡。
jessica已经早早到了,见丁宝来,起身和她握手打招呼。
“丁小姐想喝什么茶?”
“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
对方笑着点点头,似乎对丁宝的态度很满意。
“那我也不绕弯子了,我的老板,希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