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半晌,白广恩长长的吐出一口老气,将徐长青的亲笔信交给亲兵,给众将传阅。
“这……”
“海城候爷有点狠啊,但是这,倒似乎不像是有假……”
“海城侯爷的信誉好像一直都挺不错的吧?这些年来,从没听说过海城侯爷背信弃义……”
“可他竟然想要帅爷下野,这简直欺人太甚啊……”
帐内很快一阵议论纷纷。
然而。
众将面上看着是在为他白广恩考虑,可白广恩又岂能不明白,这帮人,哪怕是他的心腹,魂儿也早已经被徐长青给勾走了。
白广恩忽然露出了一丝莫名的苦笑。
到此时,他焉能不明白,徐长青这已经是给了他最大的体面。
如果他敢乱来,保不全这些蓟镇的父老乡亲,那,别说是侯爷了,怕是生生世世、子子孙孙都不能再翻身。
“报——”
“摄政王密信……”
正当帐内凌乱着,外面又有亲兵来报。
刹那间,帐内便恍如是被掐住了嘴巴的鸭子,一下子落针可闻,所有的目光,全都是汇聚向了白广恩身上。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
此时这些目光中,除了固有的恭敬,还有着一些很难表述的警惕!
白广恩何等老辣?很快便是捕捉到了帐内的这种玄妙变化,心中不由连连苦笑。
无怪乎徐长青能走到此时了哇,他的心胸,他的智计,他的狠辣,根本就不是凡人可以企及……
简直就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看白广恩有些木,几如木头般迟迟做不出反应,帐内还有几人,那种不自在几乎已经压不住了。
片刻,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跟旁边几个同伴交流了个眼色,清了清嗓子出声道:“帅爷,主子来信了,您还没看呢!”
帐内本就压抑的气氛登时达到了一个极点,所有人几乎连呼吸都是变的困难。
但无一例外,每个人的手都是摸到了腰间的刀柄上。
寂静。
一片死寂。
许多人都在看着白广恩,但同时又都在警惕着周围的很多人,特别是那络腮胡子几人。
络腮胡子几人的神经也是快要到极限,等待着即将决定命运的那一刻到来。
白广恩此时周身早已经无比僵硬,艰难的闭上了眼睛。
哪怕是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