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结完账跟出去,不远不近跟在甘姑娘身后。
刚才靠近甘姑娘时,他听到甘姑娘心律紊乱,明显是有心疾。
联想到甘姑娘杀人挖心,只怕她这么做,目的也是为了医治自己的心疾。
人在走投无路之时,很容易对江湖庸医的话深信不疑。
甘姑娘走得很慢,也没有回头,但她知道阳九一直跟着她。
走着走着,她闪身进入一条无人的小巷。
阳九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跟进去。
他有铁布衫护体,甘姑娘的短刀没那么容易挖出他的心。
况且只要他能治好甘姑娘的心疾,那甘姑娘以后就不用杀人挖心,可专心弹琴唱曲。
在缝尸之余,难得有个消遣的乐子,可不能让甘姑娘的脑袋在秋后被砍下来。
比起给甘姑娘缝尸,他更乐意听她的唱曲儿。
甘姑娘站在巷子深处,露在外面的美眸冷冷看着阳九。
阳九稍稍靠近,抱拳问道:“可否让我给姑娘把把脉?”
“公子是郎中?”甘姑娘冷声问道。
即便阳九真是郎中,如此年轻,又岂能治得好她的病?
阳九摇头道:“不是,我是缝尸人。”
缝尸人?
甘姑娘的眸中闪过一抹讶色。
听闻缝尸人要么身有残疾,要么丑陋无比,哪有似阳九这般的俊俏公子?
她更没听说过缝尸人还会给人看病,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但阳九怎知她有心疾?
阳九两手背在身后,故作高深道:“晦淫惑疾,明淫心疾。”
“此话怎讲?”
“思虑烦多,劳成心疾,不管遇到天大的难事,姑娘都该以平常心待之。”
以平常心待之,这话说起来容易,但天下又有几人能做到?
甘姑娘道声谢,猛地张开双臂,身子轻轻向后飘起,越墙而去。
好俊的轻功。
今夜没有给阳九配发尸体。
阳九早早睡下,养足精神,次日早早来到酒仙楼。
但今天甘姑娘并没有来。
众酒客都觉无趣,吃几碗酒后,早早离去。
隔着一步远,阳九都能听得出甘姑娘患有心疾,足见甘姑娘的心疾已经非常严重。
今天甘姑娘没来酒楼卖唱,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在胡思乱想中,夜幕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