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稣回到碎雨小筑时,已经快要十一点了。
她一睁眼,就看见苗苗睁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哼哼唧唧挥舞着小胳膊。
苗苗还太小了,连翻身都不会,尿了拉了或者饿了的时候,就只能用哭声来提醒别人。
唐稣连忙爬起来,先伸手去检查她的尿布,果然是尿了。
“苗苗是不是饿了?”唐蓝听见哭声,披着衣服跑进来,把床头的纸尿裤拿出来一个,手脚麻利的给苗苗换上,然后抱着她哄。
苗苗哭个不停。
“应该是饿了,我去冲点奶粉。”唐稣拿了奶瓶去用开水烫了遍,又把白天烧好的凉下来的白水和热水兑在一起,倒了点在手腕试试温度,觉得差不多了,打开奶粉罐子用勺子舀了三勺进去。
按照奶粉包装上的说明,一勺兑三十毫升的水,三勺就是九十毫升的奶。
才生出来不到半个月,苗苗的胃口已经一天比一天大,奶粉喝下去,养的小脸白白胖胖的,连一点黄疸湿疹都没有,特别招人疼。
“姐,我来喂,你累了一天了,去歇会。”唐蓝心疼姐姐白天去卖田螺,不舍得再让她抱苗苗,自己坐在床边喂苗苗喝奶。
石妈年纪大了,也不能让她晚上起来照顾孩子,基本上都是唐蓝在伺候苗苗。
唐稣坐在一边看了一会,忽然听见隔壁传来一阵砸东西的动静,接着便是女人的哭声。
唐蓝后背一直,警觉的扭头朝窗外看,小声问:“姐,哪里传来的动静?”
“你继续喂苗苗,我去听听。”唐稣从架子上拿了件薄披风系上,来到院子里,声音就变得清晰起来。
声音是从西边的院子传来的。
石妈也被惊醒了,睡眼朦胧的颤巍巍走出来,问:“这是咋的了?半夜三更的谁家又在闹腾?”
唐稣仔细听了阵:“我听着像是从西边传来的。”
石妈打了个哈欠:“西边?诚哥儿不是才娶了媳妇吗,怎么第一天就打起来了?”
“不关咱们的事,石妈您去睡。”唐稣把石妈劝回去,站在院子当中,抬头看了看暗蓝色的夜空,桂香弥漫,月色清清。偶尔有狗吠声传来,更加显得夜色寂寥。
在这样的深夜中,就越发显得隔壁的哭骂声刺耳无比。
“姐,苗苗喝了奶又睡了,你也快睡吧,天好晚了。”唐蓝站在窗边轻声说。
唐稣应了声,刚要转身,就听见有人咣咣咣的拍门。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