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稣说话改不了习惯,有时候就会蹦出几个成语歇后语之类的东西。
这可不是没读过书的乡下农女能说出的话。
唐蓝石妈她们也都不识字,根本听不出这其中的区别,她才能蒙混过关。但到了有名的才子淳于越面前,就立刻原形毕露。
“我虽然没正经念过私塾,但儿时也曾跟着父亲学过几天,也不是真的目不识丁的。”她有些尴尬的解释,连忙转身跑去找张三李四,避开他探究的目光。
其实她这话倒不是撒谎,原主作为唐儒风的长女,加上长得粉雕玉琢,深得唐儒风宠爱,从小时常抱在她坐在膝头念书。
只不过原主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真理,所以从不透露自己这些事情。
也就使得沈哲把她看做了粗鄙女子,心生厌弃。
唐稣三两步跑进牢房。
张三已经醒了,李四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神情呆呆的,身上虽然没什么伤痕,但那种酷刑却绝对比身上的伤更加痛苦。
见到唐稣,张三愣了一会儿,直到听见她软甜的声音,才意识到是她。
“大,大小姐!”张三眼泪哗的落下来,扑到地上,跪在唐稣面前,哭道,“大小姐怎么可以为了我们来这种地方?都是我废物,连累了大小姐……”
他又是愧疚又是伤心难过。
唐稣忙伸手扶住他,让他和李四坐到一起,把食盒拿过来放到他们面前,轻声说:“你们别哭,渴不渴?饿不饿?先吃点东西,我给你们带了点汤和馒头。”
张三抓起水壶,一口气灌下去半壶,然后长长的出了口气,把水壶塞给李四后,擦了擦嘴,说:“大小姐,我们真的没杀人,我敢对天起誓,如果我张三杀了人,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嘘!”唐稣制止他,低声说,“我当然相信你们,不然我怎么会来?我问你们,你们这两天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
张三和李四对视一眼,又朝淳于越的方向看了看,哑着声音说:“那个知府要我们在认罪书上画押,还要屈打成招,我们哪里敢说呀。”
“淳于大人来问话,你们为什么也不说?”
“知县大老爷他……”张三朝淳于越瞅瞅,想起他先前的狠辣,不由得压低了声音,小声说,“人家都说,这天下做官都是乌鸦一般黑,官官相护的。再说知府大人是知县大人的上头一级,我们哪里敢相信淳于大人?”
唐稣也回头看向淳于越,与他的视线在空中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