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敢相信这个价钱,一时间竟然不敢伸手去接。
盐这东西,家家每天都得用,价钱每个人都清楚。市价最高的时候是三百文一斤,一度最低降到二百文一斤,秋收过后,价钱又飙了上去,涨到了二百四十文。
男人摸了摸兜里剩的一百文钱,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张三很理解他的心情,于是打开盒子,送到他眼前,道:“客官不信可以尝尝,这可是最上等的细盐。”
男人看着白花花毫无杂质的细盐,忍不住伸手捏一点放进嘴里。
咸咸的,比谭记盐行卖的那种有点苦的盐味道好多了。
“这些,真的只要一百文钱?”男人再三确认,“为什么你们卖的盐这么好,却这么便宜?”
唐稣道:“咱们得福商行才开业,这是开业大酬宾,只有三天,限量五十斤。三天后就要涨价了,但也不会超过两百文钱。”
“真的?”
男人的眼睛亮了亮,捧着盒子,眼神变幻不停,似乎在纠结挣扎。
唐稣也不着急,安安稳稳等着。
这第一单盐生意,她有的是耐心。
男人咬牙切齿的纠结了半天,终于下了决心,压低声音说:“如果我要买二十斤盐,还能便宜吗?”
“你又没钱,你能买得了二十斤盐?”张三说道。
“谁说我没钱?”男人眼睛一瞪。
“哎?你刚才说的啊,你把娘子给的钱都输光了啊!”
“一看你就没成亲,没媳妇。”男人暗戳戳的说,“哪个男人还能没点私房钱?”
张三嘿了一声:“钱呢?”
“等着!”男人把盒子塞给他,瞅瞅唐稣,有些脸红的说,“姑娘能不能背过身去?”
唐稣朝他身上扫了眼,挑挑眉,转过身去了。
男人这才放心的蹲下身,把鞋子脱下来,从左边鞋垫子的夹层里,拿出一张折叠起来的银票,又从右边鞋垫子里拿出几枚铜钱。
张三有些嫌弃的捂了鼻子:“您也不嫌硌得慌?”
“呵呵!你还是年轻!”男人以过来人的语气说,“将来等你娶了媳妇儿,你就知道了!家里除了你臭烘烘的鞋子,就没有她翻不到的地方!”
张三笑笑。
男人把银票和铜钱都递给他,说:“这可是我攒了两年的私房钱!一共两吊钱。买二十斤盐!”
这可不是小数目,张三不敢擅自做主,把视线投向唐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