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稣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碎雨小筑的卧房里。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就连总是吚吚呜呜的苗苗的稚嫩声音也听不见。
她单手撑着身体起来,走到外面,清爽的寒气扑面而来。雪还在簌簌的往下直掉,已经铺满了院子,天色昏暗。
隔壁桐轩隐约传来丝竹声和嬉笑声。
门口有咯吱咯吱踩雪的声音,一个高挑的身影逐渐走近,手里提着一盏风灯,披着斗篷,满身是雪来到她面前。
走近了看,竟是淳于越。
“醒了?”他举高风灯,照着她的脸,仔细观察她的脸色。
脸色红润,双眸明亮,没有一丝病态。
“你把我送回来的?”唐稣问。
“你为什么总是好端端的晕倒?”他的眼神闪着深切的温柔和关切。
大夫说了,她没有得任何病,手上也只是皮外伤,找不到任何晕倒的理由。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有点折磨人,他很想立即就知道。
反而站在眼前的这个小女人,只是一脸茫然的瞅着自己,晃了晃脑袋:“我也不知道。”
淳于越有些无奈:“罢了,如果你觉得没什么不舒服,就随我去桐轩吧,母亲和妹妹她们都在等你。你的妹妹和表哥表妹也在。”
“表哥也去了?”唐稣看看安静的院子,“石妈和苗苗呢?”
“石妈也去吃酒了,母亲身边几个丫鬟正在照看着小苗苗,你放心。”
唐稣点点头,把头发理一理,穿好斗篷,把风帽遮住头,随着他踩着雪,一步一个脚印向门口走去。
路过鸡舍时,看着在雪里瑟缩着的小鸡们,她又跑去厨房找了些稻草,把鸡舍厚厚的铺上一层。
淳于越一手撑着伞,一手帮她铺草。
等完成时,他自己又落了一身的雪,活像个雪人。
两个人这才齐齐出去,来到桐轩。
因天寒地冻,宴席全都摆在了暖阁里,用一块屏风隔开,外面坐着男人,里头坐着女人们。
说是男人们一桌,其实满打满算也就四五个人。
除了淳于越,还有陈子阑,一个看着四十来岁的稳重男人,还有一个是二十左右的年轻男子,裹一身锦袍,长得眉目俊朗,大声说笑,颇为不羁。
看见淳于越进来,他眼睛一亮,上前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好哇,我晏十三千里迢迢来给你过生辰,你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