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不能准时送到,遭殃的不仅仅他们,还有那些急需赈灾粮食的灾民们。
只这一件事,就让自恃资格老不把年轻知县放在眼里的粮长们,彻底心服口服。
唐稣听了粮长们的议论,也是愈发欣赏淳于越。
同时还有另一件事,到了晋安府,陈子阑和陈娴兄妹就该跟她告别了。
接下来他们并不顺路,所以不能再一同赶路。
陈娴拉着唐稣的手,红着眼圈:“表姐,这么一分别,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了。”
唐稣摸摸她的头,笑道:“等你出嫁的时候,我一定去看你。”
陈娴红了脸:“表姐也变得不正经了!我不跟你说了!”
她扭身回马车里了,留下哥哥和唐稣单独说话。
她虽然温顺羞怯,但心思细腻,早就察觉到了哥哥对表姐的情义。
她知道哥哥这是无望的单相思,但分别在即,她也不忍看着哥哥伤情,故意早些走开让他们说话。
天上开始飘细碎的小雪。
唐稣站在一株柳树下,束发的纶巾随风轻轻摆动,眉如远黛,让她的侧影显得很唯美。
陈子阑默默的看了一会,走过去,轻声说:“阿稣,我要走了。”
唐稣回眸一笑:“表哥一路多保重。”
陈子阑心中一酸,强忍失落,笑道:“阿稣,我回去后会努力读书参加科举。”
“表哥加油!”
“阿稣,等我中了状元,我会再去看你的。到那时,如果你未嫁,我是不是还有机会?”他很认真的询问。
唐稣轻拢发梢,含笑道:“世事无常,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表哥你只要努力读书上进,将来一定会过得很好。”
她不忍打碎少年前进的动力。
陈子阑又如何听不出她委婉的拒绝呢?
但唐姿的事情让他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不再那么沮丧,眼中重新焕发神采,骑到马上,临走时说:“阿稣,他是探花郎。等我中了状元郎,我就有信心和底气去跟他竞争了。你等着看吧!”
说完,他也不等唐稣说话,就策马跟上陈娴的马车,一路向西而去了。
他们走后,唐稣独自走回马车,看见晏十三抱着胳膊靠在一棵树上。
他道:“看样子雪要变大,距离京城还有两三天路程,不如连夜赶路吧?”
对于他的建议,唐稣还是很重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