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越笑意温柔,轻声说:“你惹的麻烦,在我眼里都是可爱。”
唐稣心想,等你回去后知道了,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我真的该走了。”淳于越向外走去,“天还没亮,你好好休息。”
“阿越……”唐稣站起身,跟着他。
淳于越回头,她的眼眸大大的,湿漉漉的,双手垂在身侧,乖乖的,像是害怕主人遗弃的小奶狗。
他的脚步似有千斤重,心中的不舍犹如春天的野草一般疯长。
愈是不舍,愈是令他痛苦。
痛不欲生。
剧烈的头痛,令他视线模糊,几乎看不清眼前少女的容貌。
他不能靠近她。
不能对她动情。
他现在甚至不能对任何人动感情。
无论爱情,亲情,还是友情。
淳于冥绝要让他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冷血之人。
“唐唐,你回床上躺着,我回去了。”他忍着非人的折磨和痛苦,转身逃一般离开唐稣的卧房。
唐稣跟着走出门外,跟在他身后,向前院走去。
她多想与他待在一起久一点。
哪怕只能看着他的背影,也是好的。
穿过树影花径,前院也静悄悄的。
唐稣一路跟着淳于越走到大门口。
此时天色微曦,天边一抹鱼肚白,天色半明半暗。
春天的晨风清新微寒。
淳于越走到巷子口,回过头,看见她依旧站在门口,纤细的身影几乎融入了月白色的晨曦中。
他转过巷子,再也忍耐不住,一拳头砸在墙壁上。
墙壁出现裂缝,手背殷殷流血。
手上传来的痛楚丝毫无法减轻药丸带来的蚀骨之痛。
“大人,您怎么了?”
流云急匆匆奔过来,半跪在他身边,看见他手背流血,连忙扯下一块布帮他包好。
淳于越扭头看了他一眼。
流云忽觉遍体生寒。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大人的眼神似乎变冷了许多。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淳于越站直身体,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看向流云,道:“流云,你回来了。怎么样?”
“我已经把青阳玉幽平安送到瓦剌了,玉幽也向脱脱不花解释了原因,脱脱不花表示,不会再因此追究大明的责任。”流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