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阑的脸色越发涨红,简直是百口莫辩。
季心兰也有些急。
“慢着。”唐稣开口,截断大汉的话,从他手里拿过宣纸,“你刚才说,你认识字?既然你认识,为什么不自己写家书,却出来花钱找别人写?”
大汉凶巴巴道:“老子有钱,自己懒得写,不行啊?”
“行啊。”唐稣扬了扬信纸,“既然你认识字,我写一个。”
她随手拿起毛笔,从陈子阑那里拿来一张宣纸,刷刷写了字,递到大汉眼前,“来,你说说,这是什么字?”
大汉瞅了眼,表情有些尴尬,支吾了一会儿,“这是,这是……我忘了!”
“这是丑!”唐稣把纸拍在他脸上,“连丑都不知道怎么写,还有脸来讹人闹事?”
围观群众啊哈哈哈的哄然大笑。
大汉勃然大怒,撕了“丑”字,指着陈子阑,怒道:“老子是不识字!我不识字,他就能咒我爹了?”
唐稣微微一笑:“你既然不识字,又怎么知道,这宣纸上写了什么呢?”
“我,我……我刚才听他念给我听的!”大汉一指同伴,“他也听见了!”
他的同伴立即点头。
“这位先生,你咒他爹了吗?”唐稣问陈子阑。
陈子阑愣了愣,摇头:“不曾。”
唐稣扬眉:“听见没?人家说没有。”
“他说没有就没有?”
“难道,你说有就有?这大明律法,是你制定的?”唐稣沉下脸,“既然你不服,那就去顺天府走一趟,让知府大人来断一断。你不赔偿先生几百两损失费,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大汉怒道:“你敢讹我?”
“你这泼皮无赖,认识讹字吗?”唐稣鄙夷道,“你要是个男人,就跟我去府衙,如果你不敢去,那就承认自己是怂包软蛋,跪下磕头道歉,然后滚蛋!”
大汉彻底怒了:“去就去!谁不去,谁是龟儿子!”
“厉害,有胆子,你是龟爸爸。”唐稣竖起大拇指。
大汉洋洋得意。
他的同伴小声说:“那小子骂你是王八呢。”
大汉一愣,随即暴怒:“臭小子,你找死!”
“你找死!”季心兰早就按奈不住,当即上前把大汉照死里打了一顿,然后拖到了顺天府。
刚好淳于越在。
这种市井纷争,原本用不着他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