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将军府沉浸在痛苦之中时,当季心兰躲到公主府里舔舐伤口时,淳于越独自坐在寒冰室里,安静的陪着唐稣。
第一夜,他整整坐了一夜,没有挪动一下。
当清晨时分,段十诫进去时,便看见他一头墨云般的长发,变成了通体银色。
不是被冰霜覆盖,而是真正的变成了白色。
他的面容依旧年轻俊美,如冰似霜。
一夕白发啊。
段十诫震惊,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头发,看了一会,“小子,你,你这是……”
淳于越抬眸,看他一眼:“前辈,有何不妥吗?”
“你的头发……”他伸手指着淳于越的头发。
淳于越低头看了眼,没有说话。
这些于他而言,全都没有任何意义。
段十诫神色凝重了几分,叹道:“小子,你要在这里守到什么时候?就算稣儿不在了,你也还有你的人生。你还这么年轻呐。”
“前辈,”他轻声说,“以前我恃才傲物,自以为凭我之才,这天下但凡我想要之物,自然唾手可得。因此,我对女人,也从不放在心上。直到唐唐再次出现在我身边。”
“她长得真好看,第一眼看见她,我便喜欢。”
“她竟也喜欢我,我很欢喜。与她在山上住的那段日子,真是我此生最快乐的时光。”
“我中毒之后,伤害她,忘了我对她的感情,我虽然后悔,但我以为我可以补偿,我还有一生的时间。”
他的声音逐渐低下去,半边脸颊,掩盖在阴影中。
“谁知,她竟不等我,没有等我恢复成以前的我,她便独自走了。”淳于越的声音,有一丝颤抖,“我再也没有机会弥补我的错,再也不能听见她的声音,再也不能看见她对我笑……余下的人生再久,也不过是索然无味。”
段十诫听的也不忍,长长叹了口气,慢慢离开。
淳于越安静了片刻,抬起头,看向冰床上,依旧容颜鲜活的少女,似乎从不曾离去。
他伸手,抚摸着少女冰冷的脸颊,低声道:“玲珑色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卿埋地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他满头白发,神情凄然。
此情此景,即便是再铁石心肠之人见了,也难免动容。
……
元元的空间中。
“元元,怎么办,怎么办?”一个身形有些透明的少女,绕着沙发转来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