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稣微微低头,很快鼻血就止住了。
淳于越把巾子浸湿拧干,仔细帮她擦干净,心疼的说:“你看你,心里再有气,也别不顾自己是身体。有什么只管问我便是。”
“问了你,更来气。”唐稣瞪他一眼。
“我说的都是实情嘛,母亲确实有想法,让柳湘给我做妾。但那又不是我的想法,你这是何苦来哉?”淳于越柔声说道,“我啊,从我想过要妾室。虽说这世道,对男人十分宽容,但也不表示人人都喜欢享那其齐人之福啊。”
唐稣不吭声。
淳于越笑了笑,道:“远的不说,就说你这外祖家。从你爷爷开始,到舅舅们,哪一个有过妾室?不是都只有一位结发夫人吗?他们照样伉俪情深,因为没有那么多妻妾,后宅安宁,家庭和睦。岂不好?”
唐稣说道;“这世上能有爷爷治家这么严的,又有几个?我自然明白你的心意,但……那毕竟是你的亲生母亲,她要求你纳妾,时间久了,你能拒绝得了?”
“我心意坚决。”淳于越与她耳鬓厮磨,“再者,不是还你有在吗,你这么凶,连首辅女儿都敢打,还有谁敢给我做妾?”
“没有?你那表妹不照样光明正大住了进去?”
“还不是因为你不在?”淳于越轻戳她的额头,嗔道,“你倒是睡的舒坦了,把我一个人晾在外头,人人都以为你要睡个十年八年。母亲抱孙心切,着急也是在所难免。”
唐稣听了,眼眸闪了闪。
淳于越自悔失言,忙道:“唐唐,那是母亲的想法,我从不在意这些。”
“我知道。”唐稣下意识朝肚子扫了眼,“我没法生孩子,这件事,终归是个大问题。”
若是现代也就罢了,可在古代,名言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这子嗣,当真是古人心中一等一的大事。
这件事如果不能解决,她即便和淳于越成了亲,也别想过安稳日子。起码淳于家的长辈那一关,她就过不去。
别看淳于府人丁稀少,可他们只是淳于家的一个分支罢了,在京城,淳于家还有许多族人。不过是因为出了个淳于越,淳于府才格外有名。
事实上,淳于越这一支,在祭祀等许多事情上,还要听从族长那边的吩咐呢。
在现代,许多丁克一族,尚且要面临许多各方面的压力。
何况是在子嗣为天的古代呢。
唐稣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这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