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了闭眼道:“我离开他应该就可以了。”所谓劫,可不是沉浸其中,而是要走出来。
赤阳子顿了顿,稍微问了下:“他至今都不知道你身份?”
沐熏道:“不知。”
赤阳子轻叹口气,还是提醒了他一下:“心域唯心,他若真正爱你,你这一走他就毁了。”
沐熏心脏猛地一跳。赤阳子怕他不懂心域的修行之道,便又解释了一下:“求而不得是为大忌,你悄无声息地离开,他此生修为只怕是……”
沐熏怔住了,脑袋里全是这六年的光景,对他千依百顺的乱鹰,爱他至深的乱鹰,无限度纵容他,千方百计哄他开心的乱鹰。
毋庸置疑,他走了,他就……乱鹰就……
沐熏定定地看着水中的银狼,眸子逐渐冷凝:“师兄,帮我个忙。”
他不能这样走了,乱鹰待他这般好,他不能这样毁了他。是他招惹了他,那就由他来给这件事画上句号。
本来他们也不该在一起,天道的沐熏和心域的乱鹰,不该相遇。
回到心域,沐熏变得越来越沉默,时不时便怔愣的看着前方,若有所思。
乱鹰只是察觉到了,他问他:“怎么了?有什么事告诉我,我帮你。”
沐熏看向他,眉心轻皱,然后又极快地挪开。
乱鹰心一紧,并未再说什么,只是握紧了他的手。
七日后,在漆黑的夜色中沐熏轻轻起身,出了他和乱鹰相拥而眠六年之久的屋子。
他一动乱鹰就醒了,沐熏知道,因为他是故意的。
赤阳子在外头等着他。
沐熏冷冰冰的开口:“走吧。”
赤阳子道:“你顺利度劫,他该怎么办?”
沐熏背对着乱鹰,努力压制住颤抖的声线,他说:“心域的魔修与我何干?总归是他千年前欠我的,如今我只是讨回来罢了。”
赤阳子道:“他死了也无所谓吗?”
沐熏道:“死了才好。”
沐熏知道乱鹰在看着他,他应该回头,立刻回头,用冷漠无所谓的视线同他对视。
但是……
乱鹰问他:“你要走了吗?”
短短五个字让沐熏胸中筑起的高墙尽数坍塌,他极力睁着眼睛,努力压住翻涌的情绪。
乱鹰又问他:“能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吗。”
他早就知道了吗?他知道他用的是假名,用的是假身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