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孙承恩的经验显然比房俊丰富得多。
孙承恩一张黑脸阴沉似水,瞪着面前几个磕头作揖的屠夫,冷声道:“大胆!违抗本官的命令,妖言惑众,煽动民心,你等是要造反么?来人呐,将这几个疑犯给本官拿下,关入大牢,等本官返回县衙之后升堂审理,定然大刑侍候!”
几个屠夫差点吓尿!
这还跟反贼扯上关系了?
乖乖!
其中一个身躯肥壮的屠夫眼珠子一转,当即愤然说道:“小民一时糊涂,差点被这几个坏蛋蒙骗!县尊代天巡狩,那就是天神下凡一般的人物,听县尊的命令怎会受到天谴呢?”
言罢,这人一跃而起,肥壮的身躯敏捷得不像话,一溜小跑来到鲸鱼身前,也不管头腚上下,挥舞着手里的解手刀就是一顿切割。
鲸鱼皮被锋利的解手刀割破,露出里面厚厚的油脂,再一用力,便切入到里边雪白纤嫩的鱼肉上。他手脚麻利,几下子便切下一块鱼肉。
但凡能将屠夫这个行业干得时间长久的,都是油滑之辈。此刻另几人看到这位毫不犹疑的反水,顿时都反应过来。这位孙县尊可是如東縣的天王老子,他的话不听,往后有的是法子收拾他们几个!
与其害怕不知会不会到来的天谴,还是顾及眼前的刑罚吧……
“你这人怎说话呢?哪个蒙骗与你了,简直胡说八道……那个啥,等等我……”
“啊哈,这种大鱼小民可是前所未见,处理起来可是很考校解骨剔肉的刀法,他们都不行,让小民来!”
最后一个屠夫看着刚刚一个战壕的战友都将他抛弃了,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向着鲸鱼跑去:“误会!误会啊孙县尊……小民这就切鱼肉!”
看着几个格外积极的屠夫,房俊没好气的啐了一口。
“欺软怕硬的东西,和着老子和颜悦色的就好欺负是吧?欠收拾!”
“哈哈!侯爷您久居朝堂,没跟这些乡里的油滑之辈打过交道,所以不知这些人的脾性。您跟他们摆上笑脸,他们就蹬鼻子上脸,把您气得不行。跟他们来横的,他们反而老老实实,乖乖听话。都是些没读过书的,有的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签个文书什么的直接画押按手印!跟他们讲理不行,讲法更不行!就得来横的吓唬他们。这些家伙可不是夯货,没念过书,可是鬼着呢!”
孙承恩哈哈大笑。
房俊默然。
所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这等混迹于市井之间讨生活的油滑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