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人事不省的样子,裴羽皱着眉有些不解,没来由的心头还漫过几丝酸楚。看惯了他精神百倍的样子,刚瞟了眼那张惨白的脸,还真和往日里百媚生的季白尘有天壤之别。虽然季白尘比裴羽大了四岁,平日里一贯得爱穿黑色西装,但皮肤白得无暇透亮,眉眼又生得温柔含情,笑的时候眸子里总像星辰倒落般熠熠生辉,还淌着些秋水似的柔情蜜意,真是嫩得能掐出水一般。他不是天生冷淡的人,平日里对所有人都温和谦逊,倒是偶尔眉骨轻挑,眼尾微微扬起的时候,竟然还有些楚楚可怜。“靠。”裴羽低咒了声,两团红爬上了耳根。果然是男狐狸,要人命的那种。陈铎将人带走,车灯骤然远离,外头又变得寂静一片,黑漆漆的没了光亮。裴羽洗完澡,仰躺在床上,脑子里空空的,眼前却浮现季白尘被带走时候的一帧帧画面。他到底怎么了?有这么脆弱么,难道吹了会冷风就病倒了?裴羽翻了个身,不过还别说,那副病恹恹的模样,配上他那张斯文败类的小白脸,倒毫无违和感,竟然有种让人徒生怜爱的悸动。怎么又想到这里去了,裴羽烦闷得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受不了自己总是跑偏的脑回路。蜷着身子,才稍稍找回一些安全感。她细细回忆着季白尘的话,心里渐渐得盘算起来,只不过他着急痛苦的表情却依旧能刺得她心里密密麻麻得难受。季白尘大概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可不巧的是,她就恰好不多不少,知道一些。裴羽睡不着,索性就起来,屋子里的地暖开得足,她穿得单薄,赤着脚走到客厅,对着晚上还没完成的作品涂涂画画。涂改着,孟以璇的脸便不合时宜得跳了出来。孟以璇算不得漂亮,撑死只是有些可爱。大概是今天的季白尘有些反常,惹得裴羽也有些反常,此刻闪过脑海的倒不是往日那些梦里痛苦的片段。她停了笔,突然就想到了孟以璇缠着季白尘的那些画面。那么多人追季白尘,他理睬过谁,孟以璇碰了几鼻子灰都数不清。不过孟以璇从小就有个持之以恒的优点,看中了什么就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弃。“姐姐,你说我怎么才能引起季白尘的注意呢?”“姐姐,季白尘到底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呢?”“裴羽,你们裴家现在就是阴沟里的臭石头,季白尘连听到都会恶心”好几年没听到的那些个谩骂讥讽,现在倒是像自动播放一般真实再现。裴羽想到这里,面上的肃杀渐渐掩盖了心底的淡然,将那副未完成的胸针图放置在一旁,撑着头想着明天晚宴的事。屋里一片寂静沉默,将她拖拽回现实的是冷阮的消息。裴羽轻笑出了声,不知道为什么,冷阮总是那么及时得拉她出地狱。冷阮发的是语音,声线娇滴滴的,“宝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