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羽雕得认真,仿佛周围的所有事物都静止了,天地空空只有自己一个人。等她完成,放下红柄锉,长长得出了口气。她原本就绘了上百幅玫瑰胸针设计图,最终挑出了最适合季白尘的一款做出了实物。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年嘴上说着拒绝,不想给季白尘送生日礼物,一旦动手画起来,脑中配着那张男狐狸的脸,好像就有源源不断的灵感冒出来。裴羽当时觉得一定是自己出于设计师的专业精神,总想着打造最适合的款式。后来发现,好像也就季白尘享受了这个更高阶的待遇。见裴羽完成了,安妮顾不上许多,直接大步流星得走了过来。裴羽起身,将手中的成品递给她。安妮一看,眼睛就亮了。仅仅只是绿蜡模具,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活灵活现欲要绽放的绿玫瑰,连花瓣的细节处都栩栩如生,好像真的有清晨的露珠和水雾。裴羽雕完了,转了转右手腕,轻微得活动着右手手指,僵持的姿势久了,有些麻木无力,虽然这几年恢复得还算不错,肯特医生也一直在跟进,但还是不能长时间得工作太久。安妮拿着绿蜡模具在灯光下瞧得十分仔细,还将挂在胸前的眼镜都戴了起来。裴羽将位置让给她,站在一旁,起身的时候才看到伫立在落地窗外的季白尘。他正紧张得盯着自己的右手,脸绷得很紧,眯着眼,眼尾微勾,神色担忧。裴羽朝他摇了摇头,摆着口型,说了没事。可季白尘还是走了过来,裴羽怕他又兴师动众惹得安妮怀疑,悄悄走到门旁轻轻转开门把,探出个小脑袋。季白尘正要开门,见她探出个头,皱着眉小声责问着,“说好的按计划,怎么还自己动手,胡闹。”裴羽带上门,怕吵到里头的人,靠着门框,动了动手指,满不在乎,“只是雕蜡,不是很累,再说主题是我拿手的,不费脑子。”季白尘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持过她的右手,看了又看,自下而上得检查着,时不时得问着这里痛不痛,那里痛不痛。季白尘:“这里呢?”裴羽:“不痛。”季白尘:“那这里呢?”裴羽:“不痛。”季白尘:“转过来呢?”裴羽:“不痛。”裴羽透过门框的玻璃观察着安妮的动作,生怕她喊自己,就机械得回答着不痛,准备应付过去。季白尘见她心不在焉,原本温柔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不行,得让肯特医生过来。”裴羽探头探脑得盯着安妮,听到他这么说连忙制止,“真的不痛,只是有点酸而已,之前肯特医生也说了是正常的。”季白尘叹了口气,情绪不痛快,想到这丫头也就听冷阮的话。“那我打给冷阮。”季白尘说着就要划开手机。“别别别”裴羽投降了,他是真知道怎么降得住自己,必要时候就知道出杀手锏,乖乖应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