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裴羽的眼睛一时之间不能适应,把头埋得更低,她很想喊出声叫他的名字,嘴里却只能发出几个沙哑的音节。季白尘是跑过来的,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的路,胸膛上下起伏着,神情却是严肃冷凝到了极致。顾不上喊她,拿毯子先把她包裹住,随后才一点点扶着她带入自己怀里,一边帮她顺着气,一边柔声反复说着,“羽羽,是我,我来了,别怕”季白尘不厌其烦得一直重复着,他知道她听得见。怀里的女孩原本一个劲得颤抖,听到他的声音后才逐渐平静下来。季白尘是真的怕了,从监控里看到她的位置一秒都没有犹豫就冲了过来,可还是没来得及在她发病前赶到。看到她蹲在那里蜷缩起来的样子,钻心般得疼。裴羽的呼吸一点点得顺畅起来,眼前的一切慢慢变得清晰,直到抬头看清了男人的脸。她的脸已经惨白到毫无血色,不知道是自己的汗还是泪,弄得季白尘胸前湿了一大片,不好意思得动了动唇,“好点了。”她的声音不像往常的清亮,透着沙哑的干涸。季白尘伸手,陈铎递上另一条干净的毯子,季白尘顺手将刚才盖在她身上的毯子挪开,重新把她裹得严严实实打横抱在怀里,面色凝重,眉头都挤成了川字。裴羽就这么安静得躲在他怀里,不再说话了,任由他抱着去哪里都行。眼皮有些重,最终垂了下去。待他们走远,刚才裴羽过来的方向有个人影晃了晃。林遐是在给裴羽指完路才突然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担忧,在他的记忆里,这条小走廊虽然狭窄,但是两头装的都是透明玻璃,能把整个走廊都映得敞亮。他突然心里一紧,还是想过去看看。“去拿毯子,”转身向一旁在收拾早餐的女仆吩咐着,“快!”女仆吓得立马转身跑上楼。飞快得拿了毯子过来,不知道自己主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暴躁。沫沫原本在吃着起司蛋糕,见自己哥哥突然情绪不对,忙站了起来,“哥,怎么了?”林遐顾不上解释,拿了毯子就飞奔出去。但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等他到的时候,季白尘已经带着人第一时间赶到了。他把裴羽拢在怀里小声得安慰着。林遐看不到裴羽的神情和状态,只看到被裹在毯子里的人不住得颤抖。走廊的两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的暗色彩绘玻璃,他心里的懊恼和对自己的怨恨就这样一点点得蔓延到了全身。毯子被他扔在地上,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迈出的每一步都那么沉重,浑身的戾气发泄不出来,头又晕又沉,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笼罩在阴郁中。沫沫追出来的时候,只看到自己哥哥满脸疲惫得站在那里,脸色是从未有过的衰败。他从来都是意气风发,冷静自持的,这一刻却像卸下了所有的伪装,脆弱无助。沫沫伸手扶着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