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人停在一个位置,她以为自己又来了一线生机,刚要开口,那人打开了门,里头的光亮袭来,逼得她在黑暗中待了许久的眼睛无法适应,只能垂下头,一只手捂着眼睛。那人却分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拽着她的手腕,一个大力将她扔到地上。她很痛,浑身都痛。等她慢慢起身,缓缓得抬头,眼睛才逐渐适应屋里的亮度,一抬眼就看到抱着手坐在工作桌后的裴羽,正俯首在纸上涂涂画画,一点都没要搭理她的意思。邱韵宁挣扎着起身,一个踉跄又跌倒在地,这才注意到身旁男人的脚,再定睛一看,“啊”得叫出了声,这男人脸色阴沉得可怕,还还戴着眼罩。裴羽放下手中的画笔,平静得吩咐着,“让她坐下,再摔几次我思路都要被打断了。”“是,”五应了声,一把捞起邱韵宁,把她扔到沙发上,随即从口袋拿出湿巾擦了擦手,极度嫌弃。邱韵宁耳边划过裴羽的声音,那声音还是以前一模一样,让她厌恶。她头上被撞伤的地方流着血,这一会儿血流到了眼睛里,她“嘶”了一声,用手抹了下,心如死灰,这会儿靠着沙发背,努力支起身子,想努力维持住自己最后的尊严。“裴羽,你你原来都知道”经过刚才的一番尖叫求饶,此时此刻邱韵宁的声音已经哑到断断续续。她的眼前血肉模糊,但依旧能稍稍看到灯光下裴羽白净无暇的脸颊,和那张哪怕是垂着头都能让人羡慕憎恨的容颜,等裴羽抬眸望向自己的时候,她笑得无比凄凉,笑着笑着就哭了。她紧紧咬着牙关,她恨啊,为什么,为什么无论自己怎么准备,都弄不死她。为什么“在想为什么拼尽全力都杀不死我?”裴羽拖着腮望着她,神情淡淡的,声音清亮孤冷却透着点倦意。顶上垂下来的灯,照下来柔和的暖光,打在她的脸上,仿佛将她整个人罩在光晕中,整个人的眉眼都平添了几分柔婉绰约。邱韵宁咬着牙转过头不看她,“要杀就杀,不就是赌输了,我认了。”裴羽起身,居高临下得望着她,觉得眼前的人既不可怜也不可憎,只是个执念太过的疯子。她依旧披着工作服,走到窗前,开了一条缝,外头肆虐的雨水就灌了进来,冰凉的雨丝砸在她的脸上,裴羽觉得分外清醒。她手插着口袋,漫不经心得答着,“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呵,裴羽,你就是该死,你不配这么活着你不配,你不配”邱韵宁最见不得她这副自视清高,傲骨天成的模样,就好像天地万物在她眼里都不值一提。邱韵宁不顾一切得想站起来冲向她,却被身旁的男人按到沙发上。裴羽转过身,依着窗框,垂着头无奈得够了勾嘴角,再抬眸的时候,里头的暖意就被一点点得残嗜了,只剩下黑漆漆的冷。“我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