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的每一天季白尘都遵循医嘱,该吃该喝的一样不落下,努力恢复调整。他知道只有自己快点好起来,才能见到裴羽。可这一晃就是半年,哪怕他再逼问,老师都不肯说出裴羽的下落,只给他留了一句话,“想见她,就先让自己强大。”季白尘用尽了一切办法,都没能探听到关于裴羽的点点滴滴。裴羽就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他抓不到关于她的一星半点动态,甚至于连她是死是活都无法预测。可老师的那句话他放在心里,哪怕睡着了都揣在梦里反复咀嚼。没过多久,季白尘重回晏城季氏,从季若琛手里夺回了一切,重掌大权。季若琛重伤落败,四处隐匿,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伺机想着东山再起。季氏虽然变了天,但在外人眼里,不过是家族内斗,都是常事,横竖都是季家独霸一方,没人敢多说多问一句。这季氏谁做主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带来源源不断的商机和财富。季白尘做到了让自己尽快强大,哪怕和自己的意愿相违背,他还是坐到了那个无冕之王的位置,收敛了尚有一丝残余心底的桀骜洒脱,将儒和雅镶在面上,将柔和逸刻在眉目。他配了一副眼镜,将那张又柔又妖的脸禁闭在斯文面具之下,就像个永动机一般埋头工作。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在心里暗暗说着:羽羽,我会去接你,等我。等季白尘和陈铎回到下榻的酒店,夜色已深,月华如练,孤零零地悬在半空,皎洁的光洒了一地,透过窗沿慢慢爬到房间的沙发上。陈铎吩咐厨房送餐食,又嘱咐了好几遍哪些忌口的一概不能出现。等他回到房间,季白尘靠着沙发背,合着眼闭目养神,显得疲惫不堪。哎,这些年少爷当真不容易,他不知道裴羽那里发生了什么,但看少爷的情绪不太好,他还是联系了浅梧想着问问情况。浅梧那头倒是说没什么,陈铎却放心不下,走上前去小声询问着,“少爷是哪里不舒服么,要不要我叫医生。”季白尘缓缓睁开眼,眸子里的红血丝密密麻麻交织着,声音透着疲乏,“不用。”“那我让厨房现在立刻送吃的上来。”陈铎立马拿起手机,却被季白尘拦下,只是动了动手指,“过会儿再吃。”陈铎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他。“把佛罗伦萨加工厂那里的资料发过来,我现在看。”季白尘的右手拇指揉着太阳穴,垂着眼帘,那声音就像从深海里捞出来的沉重。“少爷,您已经熬了几天了,我怕”陈铎知道自己劝不动,还是不死心。“现在,立刻。”季白尘抬头的时候已然发了怒。陈铎叹了口气,点点头默默退出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刹,他清晰的看到季白尘额角展露的青筋和他眸子里的晦暗的阴沉。走到门外,他没多想立刻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