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食茶歇,有几个盘子里明显分量少了点。果然是骗子。裴羽心里暗暗说着。季白尘等着她过去,可裴羽却绕过了桌子,直接坐在他对面,一副质问他的表情,眉眼都镶了几缕冷意。她坐在那里,抱着手,脸色沉沉的,一双漂亮的杏眸任性地不看他,明明白白把态度摆在那里,你有秘密请及时坦白,不然后果很严重。和季白尘脑中转了几遍的天雷勾地火场面完全不同,他也不觉得失望,轻垂眉眼,右手懒散得搭在沙发上,一点点跟她耗时间。他家的小丫头就是心思太细,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看来大概是浅梧被她抓到了什么小把柄,这是来兴师问罪来了。两人都等着对方先开口,时间就一分一秒得过去。裴羽拿余光瞄了季白尘一眼,心里的火燃得越发高涨,季总这是打算死扛着不说。行啊,季总,决心够强的。季白尘是等着她开口的,想看看她会不会装个可怜撒个娇。裴羽偏不,每次都被季白尘占上风,这次她不肯低头,想看我撒娇是吧,门都没有。两人的视线交汇,季白尘挑着眼尾夹着笑意追着她,看好戏的成分占了八九成。裴羽的眸子里都快炸出火星子来,一点没跟他开玩笑的意思。浅梧敲门进来的时候,看到裴羽坐在那里冷着脸,本想说点什么,想想还是算了,里头的气氛有点诡异,转身要退出去,被季白尘喊了回来,“准备得怎么样了?进来说。”不仅浅梧惊讶了几秒,连同裴羽脸上都绷不住了,完全看不懂这男人在想什么,刚不是该绷着不说么,现在怎么松口了。浅梧点了点头,不敢透露太多,只是据实汇报,“已经和那边接上头了,一切顺利,少爷请放心。”季白尘嗯了声,指尖触着红丝绒的沙发背,一下下地敲击着,毫不避嫌地问着,“定的在哪里动手?”浅梧看了裴羽一眼,抿了抿唇,眼神下意识有些躲闪,“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在边境埋伏,尾随护送入境,等他们到了指定地点放松警惕的时候再动手。”“好,”季白尘晃了晃手指,浅梧识相得退了出去。裴羽被浅梧讲的每一个字都磨得心里痒,偏偏浅梧避重就轻,一点额外的信息都不透给她。浅梧走了,屋里重新恢复安静。裴羽坐不住了,转身走到酒柜,打开柜门,里边一排排高高低低的酒瓶错落有序地排列着,她扫了一眼,相中几个度数高的,可犹豫着没伸手,晚上还有行动,总不能这会儿因为自己气的上头就喝酒误事。最终视线落在了旁边吧台的苏打水,舔了舔唇,就它吧,现在也没更好的选择了。刚关上柜门,就被一只手给控住,细长的指节攀着柜门,一晃眼之间就落在自己的腰上,裴羽转身想躲的,已经来不及了,往后退了一步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