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排队等待过桥的荒民被拦在六丈开外,大桥前九卫列了整整齐齐一排兵马,他们手上握着大刀,刀稍稍亮出几寸,刀刃在晨曦之中发着寒光。
荒民被九卫的架势震慑,乖觉地排队等待放行,现场安静得很。
阿刀来到前头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为了能看得更清楚,他双足用力点地,跃上了一棵大树枝头,站在制高点继续盯前方动态。
转瞬卯时到了。
拦在桥头的九卫将大刀往刀鞘一收,整齐划一地后撤到桥的两边。
他们站好便朝荒民示意可以过桥了。
荒民得到讯号,不停地往前推搡,然而与他们的着急相反,九卫不急不缓地数着人头。
够二百人才往桥上放。
没办法,这只是座普通的木桥,横跨江面的木桥历经沧桑本摇摇欲坠,早已无法一下承受几万人的重量了。
所以这段时间不管是宣威军还是九卫都有意控制过桥的人数。
每次只允许二百人上桥,每隔一盏茶再放行二百人。
唯一的不同是,宣威军管控的时候桥全天开放,每天能过万余人。
然而九卫限时之后,每日最多能过两千余人。
就在众人陆叙排队上桥时,左右两边突然涌来五六百人,他们堂而皇之往桥上挤。
那些个九卫果真如荒民所说丝毫不阻止甚至还连他们也清点入内。
颇有“管你是排队还是插队,反正到我跟前就算一个人头,旁的我不管”的意思。
看到这儿阿刀可算明白为何直到现在那些荒民还一直盘亘在此,迟迟上不了桥。
敢情就因为这些插队的,瞧瞧这人数这都占了大半。
然而对于荒民的指责,插队的假装听不到,管秩序的也当没看见,弱势群体再磨叽还会被赶到队伍后面,众人也只能认了。
一个时辰匆匆过去,九卫再次架刀守住桥口,荒民只能看着近在咫尺的南北桥摇头叹息。
阿刀趁着荒民还没有往回走,先一步离开。
殊不知阿刀离开后,白君君也从另一棵树上跳了下来。
原来白君君竟早一步来了这里,也幸亏阿刀没有上她所在这棵树,否则狭路相逢那就尴尬了。
白君君低呼一声好险,这才往回走。
昨天她就在奇怪这九卫的办事能力究竟怎么回事,即便放行人数再少,也不可能让队伍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