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调弦于茶坊酒肆。八荒争凑,万国咸通。集四海之珍奇,皆归市易,会寰区之异味,悉在疱厨。花光满路,何限春游,箫鼓喧空,几家夜宴。伎巧则惊人耳目,侈奢则长人精神。瞻天表则元夕教池,拜郊孟亭。频观公主下降,皇子纳妃。修造则创建明堂,冶铸则立成鼎鼐。观妓籍则府曹衙罢,内省宴回;看变化则举子唱名,武人换授。仆数十年烂赏叠游,莫知厌足啊。”
“说得好啊”楼下众人听得入神,纷纷鼓掌叫好,欢呼不已。
“果然说得好啊”我仔细一听,此人将京中繁华说了个点滴不漏,更难得的是口齿灵洌,条理分明,遣词工整,合辙压韵,看来绝不是等闲之辈,不由得认真地盯着那人看了两眼。
那人似乎在人群之中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微笑着将眼睛向这里瞟过,看到了我同七郎,刹那之间似乎愣了一下,眼中神光暴射,接着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继续说他的书。
“好凌厉的眼神!”我心中暗自惊异。
七郎却没有留意,拉着我径直上楼,找了个临街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
“两位爷!您二位要来点儿什么?小店的鳝鱼包子可是东京城里出了名的鲜哪!”小儿跑了过来,奉上茶水,然后取下搭在肩头的长巾,将本来就光可鉴人的硬木长桌又快快地擦拭了一遍,一边殷勤地问道。
“六哥”七郎看了看我,示意我来点菜。
“先把菜单拿来看看。”我对小二说道。
“菜单?”小二挠了挠头,莫名其妙地站在哪里。
唉!习惯了,我还当自己是在饭店点菜呢!想到这里不由得轻轻地叹了口气,温和地说道,“就把你们的招牌菜来上三四个,有什么好酒烫上一壶!那个,什么鳝鱼包子的,也来上一笼!”
“好嘞”小儿满口应承,转身就要下楼。
“且慢”七郎端起桌子上的茶碗来,放在鼻子前面嗅了嗅,然后吩咐道,“把这些粗茶撤了,给爷来一壶上好的香茶!”
“放心吧,二位爷”小儿将桌子上的茶水撤下,小楼去了。
转眼之间,茶水与杏花村的陈年汾酒就端了上来,另外还有一盘卤牛肉和一盘黎冻鱼头。
“六哥,你我兄弟喝上一杯!”七郎提起酒壶,深深地吸了一口,非常满意,顺手倒入杯中,举到我的面前,殷勤地对我说道。
“你倒是个酒虫转世!”我也不推辞,笑着拿过来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绵延醇厚的酒水落入喉中,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