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看不出他的表情,“若是回了家,如何向母亲大人交代?”
我的耳朵格外敏锐,听得七郎的语气虽然尽量保持冷静,一丝微微的颤抖还是将他此时的心境表露无疑,想到这里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声。
历史的宿命终究是无法扭转,杨家一门中的精锐,经此一役后损失过半,即便是老四与老五能够如我所知的从乱军之中存活下来,可是一个投敌,陷入了契丹人的脂粉陷阱,另一个出家,看破红尘丧失了血性,纵然活着又能派上什么用场呢?唯一能够使我有所安慰的是,七郎终于从这场劫难中逃了出来,虽然还不知道以后的情况如何,起码现在对于我们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包括老令公在内,杨家战死的四人也是杨家在朝中地位最为显赫的四个人,经此一役,丧失殆尽,天波府一下子就沦落为大宋朝的二流门第,若不是我带着七郎将江南经营得有声有色,同时又在京师内外广结善缘的话,后果实在堪虑。
我将斗篷上面的帽子掀开,撩到了后面,露出了脑袋来。身上蒸腾着的热气将飘落的雪花顶得向四周飞去,就是落不到头顶上,如同在头顶上搭了一把小伞一般。自从那日为了解救老令公冲冠一怒后,似乎一身修为又有所突破,原本非常平和的性情也变得有些狂躁起来,若非我平日的性情就很澹泊的话,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老爹他一生都是为了防御契丹人的进犯而战,数十年来无一败绩,今日战死,非战之累,也不过是人祸而已,且看他临终前已经放下一切,惟有对母亲大人有所牵挂,便知他已经看破了这尘世的纷纷扰扰,一切都淡了!”我将手扶在露着本色的棺木上,有些感慨的说道,“母亲大人经的事情也比我们多得多,平日里面老爹都在北疆军前驻扎,整个天波府都是她在一力担当,或是说天波府里面能有一个冷静的人,我看非她老人家莫属了!”
七郎也将斗篷上的帽子掀开,露出了面目,一双眼睛充满了血丝,脸色有些微微的灰白,紧紧的跟在我的身旁,并没有多说什么。
一行人马继续向前走去,良久无语。
“爹爹之死,与那昏君不无关系!若不是王洗在他左右搬弄是非,爹爹也不会去做那有去无回的事情,仅凭我们杨家的子弟兵,从契丹人的包围中脱困,并不是什么难事!”七郎忽然有些愤然的说道。
“噤声”我听了之后脸色忽变,连忙出言喝止道。
看了一眼左右,除了自己的子弟兵们,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