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蒙正站在那里,沉着脸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名吕蒙正的随员非常不悦地责备道:“杨大人,久闻你统御有方,是皇帝的爱臣。为何放纵地方上有这些骄狂之士,聚集在一起妄加议论朝廷的政事?若是传了出去,恐怕与令名有所损伤吧?”
拍马屁地小虾米!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那人身上所穿的红袍,心里面很是不屑地骂了一句。这人的官职大概主其量也就是四、五品的样子,只不过年纪看起来似乎不大,脸上也很有些书生气,应该是属于那种通过科举走上仕途而且官运一直不错的家伙。难怪敢这么样儿跟我说话了。可惜了,他也不看看面前的人是谁?就是吕蒙正本人也不敢轻易对我这么说教吧?
我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后,慢条斯理地回答道:“昔日周厉王虐,国人谤王。邵公告曰,民不堪命矣!王怒,得卫巫,使监谤者。以告。则杀之。国人莫敢言,道路以目。王喜,告邵公曰,吾能弭谙矣。乃不敢言。邵公曰,是障之也。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堑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为川者决之使导,为民者宣之使言。民之有口,犹土之有山川也,财用于是乎出;犹其原隅之有衍沃也。衣食于是乎生。口之宣言也,善败于是乎兴。行善而备败,其所以阜财用衣食者也。夫民虑之于心而宣之于口,成而行之,胡可垂也?若垂其口,其与能几何?王不听,于是国人莫敢出言。三年,乃流王于最。”
“大人记性好。也不必在我等面前卖弄,下官不才,却也读过几遍《国语》的,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地道理也是知道地。”那官员听我说完之后,语带讥讽地说道。
“好胆!“我大喝一声,声音震得众人耳朵嚷嗡直响,将那人吓了一跳,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也知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啊!奈何你身为朝廷命官,却不知道体恤百姓的疾苦?既然熟读《国语》,却为何领会不了圣人的说教了!百姓乃是国之本根,社稷础石,若是不能听取他们的意见,又怎么能够做出正确的决断,赢得民心所向?西北之事,又岂是身处京师千里之外的大臣们所能了解到的?妄加揣度,误国识民啊!“我板着脸,毫不客气地将那个强出头地倒霉鬼训斥了一番,然后才正容说道:“本官进兵西北,大破李贼在先,一举攻城,收复五州失地在后,屯田养兵,发展地方经济,那一样儿不是令众人交口称赞的好事?即便如此,本官也不敢稍微有所懈怠,何也?就是为了对上报效皇帝地知遇之恩,对下不负百姓的诸般推戴!西北之事,错综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