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再一次分烙饼。
这对于朝廷,对于百姓,对于盐商,对各方权贵,甚至对他本人,都无疑是极有好处的事情。
他这个新近上任的巡盐御史,正需要政绩来巩固。
可张田还是有些迟疑:“说来张某亦有此念,问题是大将军梁亨,据我所知,这几年分发出去的盐引有很大一部分,都落入梁亨与他亲近之人的手中——”
他的语声却在此时戛然而止,只因巡盐御史张田想起了最近,李轩与梁亨之间的恩怨。
这位冠军侯,可不在乎那位前任的镇朔大将军。
张田甚至开始在心里猜测,这位建议他清理盐政,是否正是为针对梁亨?
“即便是大将军,也得守朝廷法纪嘛!”
李轩手捏着酒杯,笑意森冷:“张大人,如果这位大将军胆敢做什么,李某绝不会坐视。”
张田顿时就心中有数了,心想这位果然是在对梁亨下手。
他在稍稍凝思之后,就抱拳道:“冠军侯此言有理,只是这桩事毕竟关涉重大,请容张某仔细想一想。”
他心里面已经偏向于李轩,毕竟这位冠军侯,无论是在朝中的权柄,声势,还是能调动的天位高人,都全面占优。
他又是理学护法,以《格物》,《原道》二文震惊天下的当世儒家之望,张田身为一个儒生,对李轩天然就有亲近感。
李轩他年纪如果再大一点,修为再高一点,再写出一些经典出来,是有望成为儒门亚圣的。
关键是对方要求的事正大堂皇,没有任何有亏私德之处,且是对天下百姓都大有裨益的事情,可以有效打压盐价。
可此事毕竟是关系到自己的未来前程,身家性命,张田不能不谨慎行事。
李轩随后又看向了户部山西清吏司郎中李源:“我听说梁亨族中的横梁镖局,在山西的生意做得很大,几乎所有的生意,他们都要插一手?”
李源听了之后就不禁暗暗一笑,知道该轮到他了。
不过他却非但不恼,反而喜悦于心。
他在朝中没有太深的背景,是靠着踏实能干,以及上司萧磁的倚重才走到这地步的。
可李源与户部尚书萧磁并非一党,他不愿与废帝、废太子搅合在一起。
萧磁也只是仰仗他在理财与度支上的能耐,才让他主掌山西清吏司。
可随着朝中皇统承继的争斗越来越激烈,李源已经从上司那里感受到越来越重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