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命!”
景泰帝顿时胸膛起伏,他知道自己这是在迁怒。
可如果就此收回谕令,他的念头无法通达,一肚子的邪火无处发泄。
李轩此时也抱拳一揖:“陛下,这些学子年轻冲动,满腔热血,难免被人煽动蛊惑。且即便汪尚书这般的名儒也被襄王蒙骗,又何况是他们?臣以为,朝廷杖责可矣,永不叙用则过重。
陛下可究查主谋煽动之人,施以重刑。其余人则施以杖刑二十,举人取消参与今科春闱的资格作为惩戒。”
“罢了!就按照冠军侯说得办。”
景泰帝认为李轩的处置方法更合心意。
他终究是将胸中的郁怒强按了下来,然后返身回到了御座:“内阁拟旨,加封冠军侯食邑一千五百户,荫封其一子为靖安伯,世袭罔替,并赐蟒袍以彰其功!如非是冠军侯,朕现在定被襄王这杀子仇人瞒在鼓中。”
对于此事,包括朝中内阁诸臣都无异议。
犹记得昔日太子脑瘤发作,几乎暴病身死。景泰帝下旨严查,满朝大臣都不以为然,是冠军侯李轩一力坚持,这才在今日查出了襄王虞瞻墡这国之大恶,祸乱之源。
甚至有人认为景泰帝的赏赐,还显得轻了。
这虽非是开疆拓土之功,可维持国家正朔,铲除襄王逆党,其功可不下于开疆拓土。
天子之所以不愿意现在就为他加封公爵,想必是因李轩过于年轻,担心未来赏无可赏。
景泰帝随后又用森冷的目光扫荡着这空了将近一半的朝堂,同时沉冷着声音道:“朕如今春秋正盛,而太子虞见济晕迷不过才一年,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了是吗?是认为朕活不长了,认为见济他也醒不来,所以急不可待的想要给朕找一个继位之人?”
此时满朝大臣都不敢答言,纷纷免冠,跪伏于地。
李轩孤身立于其中,稍显尴尬,他不喜欢动不动就给人下跪。可此刻也不好太特立独行,只能朝着天子方向微一躬身,以示尊敬。
此时景泰帝又一声寒笑:“罢了!你们不是担心国家无储,朕身死之后无人继位吗?那么朕就给你们一个储君。红裳,抱着那孩子进来——”
随着景泰帝的话音,虞红裳抱着一个裹在襁褓中的婴儿,从议政殿的侧门缓缓行入。
可能是被殿中肃杀的气氛惊动,这婴儿发出了洪亮的哭声。
景泰帝侧目看了过去,眼中现出几分爱怜与柔色:“此为朕的堂侄端和王的遗腹子,朕欲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