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嘲弄的看着墨尘,“所以你士为知己者死,即便是在这种时候,也想拼一拼,看看能不能把我踢出前三?”
墨尘沉默不语。
“雪蒲剑对于你而言可能和命一样重,然而对于骊陵君那样的人物,只算得上是一件比较精美的摆设。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一个根本不对他构成威胁的酒铺少年…你不要把他想象得太过美好,他根本没有那样的崇高。”丁宁看着他,讥讽的轻声冷笑道:“烦劳你告诉他,惹上了我这样的一个对手,将来我一定会让他很后悔。”
他和墨尘中间的张仪听清楚了丁宁的话,他刚刚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忧愁的转身劝说道:“小师弟,骊陵君自然不对,可是你逞一时口舌之快,也没有什么意思。”
丁宁平静的说道:“口舌之快里有个快字,有些话说出来,就会心里舒畅快活,这便是意思。”
“小师弟,这道理好像有些不对。”张仪苦闷的轻声道:“但是我也没有办法说服你。”
“我的人生,其实没有道理可言。”
丁宁抬起了头,看着在深秋里显得有些温暖而并不那么刺眼的朝阳,在心中轻声的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些满足的笑意。
祭剑试炼,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是暴露在长陵的阳光下之后的重要一步。
这一步终于能够按照他的预计完成,那他在梧桐落家中的那一面墙上的许多痕迹,便可以抹灭的更快一些。
观礼台上也再次变得平静下来。
丁宁身后的横亘如城墙的藤蔓里,发出了无数嗤嗤的声音。
许多粗藤如水蛇般游走,无数藤蔓枯萎。
落叶飞舞,藤墙消失。
丁宁和张仪、南宫采菽的身前,出现了一条平坦的通道。
通道尽头的祭剑峡谷出口处,有一座高台,高台上面的三截枯藤柱上,分别放置着三块青脂玉珀。
“走吧。”
看着已经处理完伤口的南宫采菽和还是一脸忧容的张仪,丁宁开始迈步走向那处高台。
直到此时,观礼台上所有被他那一剑震惊的人,才彻底的反应过来,这名半日通玄,一月炼气的酒铺少年,真正的成为了最终的胜者。
金色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背影上,走在落满无数黄叶的平坦大道上的他的背影,在此时显得无比的辉煌。
然而不知为何,看着他腰侧那柄断剑,看着他此时显得有些过分平静的身姿,谢柔的眼眶却不由得微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