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响起,传入申玄的耳廓。
申玄眉头微微一跳,他微抬头看了水中人一眼,却是未向前方的踏脚石行出一步。
“连上前一步都不敢,都担心中了我的什么计谋,还想借着这样的时机来乱我心神。”水中已经完全不像是人,就像是一棵生长于水中的杂乱水草,但偏偏又给任何的感觉便是一个高傲的人的林煮酒笑了起来:“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可笑的事么?”
申玄沉默了片刻,说道:“是很可笑,但我在石上,你却是在水里。”
林煮酒笑道:“此一时,彼一时,说不定他日你便是浸在水里,我在上面看你。”
申玄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道:“这有可能么?”
林煮酒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应该很快了。”
申玄的瞳孔微缩,一时不出声。
“从来只有囚徒被狱官恐吓,却没有听说狱官被囚徒恐吓的事情。”林煮酒再次笑了起来,“不过我今天心情好,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
申玄面色难看的看着林煮酒,他在大浮水牢这么多年,对于林煮酒自然极为了解,他当然不会认为林煮酒会告诉他什么有用的东西。
然而林煮酒却是开口道:“骊陵君府完了。”
申玄的呼吸骤顿,他的眼睛里瞬时射出异样的光焰。
“如果现在派军去保护骊陵君府可能还来得及,否则的话,今日骊陵君府就彻底消失在长陵了。”林煮酒接着缓声道:“不管元武在鹿山获得了何等的胜利,但楚质子府却是不能说捣毁便捣毁的,这刚定盟约,自然要给三朝面子。”
申玄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寒声道:“谁会在此时捣毁骊陵君府?”
林煮酒微动,看了申玄一眼,道:“阳山郡对于长陵绝大多数人的意义不只是屈辱,还有刻骨的仇恨,你应该不会忘记那场大战里死去的大秦军人大多来自长陵和关中。”
“胜利带来的是发泄。”
顿了顿之后,林煮酒嘲笑般轻声接着道:“在觉得自己未必有对手强大时,即便是发泄也会有所控制,但当觉得对手已经被打倒时,这种发泄就往往会失控。”
申玄细想这其中的话,背心越来越寒,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这无关我的职责。”
“如何无关?”
林煮酒的声音里却又充满了戏谑:“你一开始便被我引偏了念头…你光被我带着,听我说骊陵君府会被捣毁,你不曾想,我在骊陵君府之前便已经被关押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