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和张援民背着枪、牵着羊,翻山越岭,一连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在张援民、杨玉凤昨天采蘑孤的地方。
看着那一片片的榛蘑,张援民对赵军说:“兄弟,你看这蘑孤多厚。咱今天给这老虎崽子打死了,明天我跟你嫂子还来。给这都整回去,等晒干了都给你拿去,等你结婚办席的时候,整个小鸡炖蘑孤。”
“行。”赵军闻言一笑,把手伸向张援民,接过那牵羊的绳子,拽着羊往岗子上走。
上了岗子,二人并肩而立,赵军一指上面的岗尖子,对张援民说:“大哥,岗那边儿是不是有跳石塘啊?”
“有,兄弟!”张援民笑道:“你咋忘了呢?咱开春儿的时候,还在跳石塘那头下鹿窝子了呢,那不药着个大个子么?”
“啊!”赵军点了点头,张援民要不说,他一时间还真没想起来这个茬。但眼下么,只要岗尖子那边是跳石塘就行。
赵军牵着羊往上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观察着周围的山形地势。
很快,赵军牵着羊下了南坡,往下走了十多米,他又徘坡而行,又走出二十多米,正来在一棵歪脖树前。
赵军把羊拴在歪脖树上,那羊低头捡地上的干草、树叶嚼。
这时,赵军冲张援民作个手势,二人便往坡下走。走了二十三四米,赵军相中了一棵青杨树,他往树后一躲,往上头瞅瞅,见能清晰地看到那只羊,便决定自己就在这里设伏。
选定了位置,赵军转头朝向下一指,对张援民说:“大哥,你往下去,走多远都行,就是千万别出动静。”
“放心吧,兄弟!”张援民道:“大哥明白,那我去了哈。”
说着,张援民从脖子上摘下水壶,他拧开水壶盖喝了两口,再把盖子拧好后,将水壶交给赵军。
赵军接过水壶,冲张援民点点头,便蹲身坐在了青杨树后。
张援民走后,赵军静静地在大树后坐着,只是时不时地回头,往上面看看。看看那只羊,再看看那只羊的四周,不见有异样,才将目光收回,继续静坐。
赵军上辈子在远东闯荡的时候,见识过老毛子打猎。
老毛子打猎,没有任何技巧,打熊就是靠狗找熊仓子,然后拿枪硬干。他们也不懂熊胆的珍贵,打猎就是图吃肉和图一乐。
至于打野猪么,老毛子是用包米粒打窝儿,然后蹲坑。
虽然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但不得不说,那帮老毛子非常有耐心,而且是真抗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