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有人硬着头皮往前站了一步,躬身:“对不唐总,是我们嘴上没把的,不该,不该……”
“不该什么。”
“不该说您的闲话,更不该那样称呼您。”
“哪样称呼?”
“……”
唐亦懒洋洋地支身,手也从裤袋里抽出来,他踱到弯着腰的昆剧团演员面前,一双美人眼笑得湛黑,透亮。
他抬手拍了拍这人肩膀,跟着微微俯身,声音调情似的沙哑:“哦,想来了,疯子是吧?”
汗从这人额头冒出。
唐亦笑意更肆:“那我要是不发一回疯,是不是太对你们不了?”
话尾,他拍着年轻人肩膀的手横挪到对方衣领,五指紧紧一攥,直接把人拎来。
说翻脸就毫无预兆。
“唐先生——”
简听涛着急地往前一步。
“别、动。”
唐亦声音拖得懒慢,语气却冷。
他回过脸,不知哪一秒褪了笑,眉眼凌厉,眼晦暗刀。深处漆黑一点凝过来时,像透着噬人的凶芒。
简听涛人被吓住了。
他们都是梨园出身,打有父母师长严苛管教,什么时候遇上过唐亦这凶来不要命、泥浆里摸盘滚打逞凶斗狠才爬上来的人?
简听涛手心里全是汗,握紧了咬牙要上前一步。
他是师兄,他不能……
“唐先生。”
温婉调子先他一步。那道袅袅亭亭还穿着戏服长帔的身影走上前。
唐亦毫不意外。
他太熟知观音脾性,他本来就是挖了明坑下了明饵、等她“自投罗网”的。
多年默契。
观音也明明知道,就垂着眼安安静静踏进来了。
唐亦听见声音时回头望她,眼里隐着半明半昧的幽光。
然后他慢慢笑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