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打着警笛一路狂飚到门前,几个人跳下车,其中有一个人踢了我一脚,用汉语道:“老吉这就是来捣乱的家伙吗?怎么趴在地上不起来了,你下手这么重,不会把他打成什么内伤了吧,他还怎么去矿场做工?”
那个被称为老吉的店主端着一盆水跑出来,猛然全泼到我的身上,叫道:“这小子根本就是他妈的在装死!”
我象在打开一根折尺般,将自己的身体一节节撑起来,低声道:“是啊,我一点事也没有,象我这样壮的身体,当然可以挖得动沙子。”
我的话引起周围几个人的大笑,我静静看了那个老吉一眼,老吉只觉得自己突然呼吸不畅。
老吉迅速抬起头,正迎上那个叫花子的双眼,一股莫明的恐惧狠狠刺进他的心脏,他是一个打架就动家伙,见红就不要命的厉害角色,他最自豪的就是他这辈子从来都没有怕过谁,可是今天他从内心深处不由自主的涌起一股无法控制的恐惧。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眼神,在那双眼睛里,有一种已经达到绝对零度的冰冷,看起来就象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神咫,高高在上用俯视的姿态,正在漠然巡视这个红尘俗世。
我戴上手铐,被几个联防队员连推带踢的丢进吉普车,我老老实实的缩在吉普车某个角落,当有人用脚踢我后,我又老老实实的爬下汽车,跟着他们走进一个挂着“城镇治安联防队”招牌的院子。
一踏进院子,我就猛然站住,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我伸手去擦拭,才知道自己的眼角竟然被生生睁裂。我放声狂吼道:“老四、老八你们怎么样?”
谢平被人绑在一根柱子上,在零下二十度的低温中他身上被人淋了几桶凉水,现在已经结上一层薄冰,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可能这就会成为致命的重创。听到我的狂呼,谢平勉强睁开双眼,哽咽道:“大哥快看看四哥,他就在屋里,他快不行了!”
我的心瞬间沉入谷底,以谢平这样坚强的战士都能说出这种话,我不敢想象沈胜阳受到了何等的对待。我发出一声愤怒的狂吼,身体就象是一只脱僵的烈马,狠狠将拦在我面前的两个联防队员撞出五六米远,飞起一脚将联防队办公室的大门整扇踢飞,直扑进去。
沈胜阳就躺在地上,他的脸色就象死人一样苍白,只有他胸膛还有轻微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在他身边放着几根打断的木棍,我刚抱起沈胜阳,他就猛的吐出一口鲜血,看着他软绵绵的四肢,我只觉得全身发凉,伸手一摸,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流下的泪水终于忍不住狂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