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一份安然的欢喜。
唐松听琴也有些时候了,此前琴音始终遵循着哀而不伤的宗旨,虽然不伤,但哀却是基调。在琴音中感受到喜悦,虽然其意极淡,这也还是第一遭。
难倒是我听错了?这念头一闪而过,唐松便不再想他,他现在不愿去思虑任何问题,只是清空了身心去享受。
一曲罢,这些日子久未听琴的唐松大感过瘾的喝了一声“好琴”。不出意外,他这声看来有些粗鲁的喝彩引来三位士子的鄙薄。
唐松看到他们这眼神,再看到他们那直挺挺的腰板,忍不住就想笑。
在鄙薄的眼神里更热烈的又喝了一声彩后,唐松趁着琴曲中间的空歇向那三人道,“三位学兄,你们的腰就不酸?”。
“琴乃雅音正声,非燕乐靡靡之音可比,自该肃容正身而听,你这只知道千钟粟,黄金屋的俗物懂什么?”。
“这里不是华屋高堂,地上的青石硬的很,这样挺着腰可是受罪的很哪!腰酸背疼的还怎么听琴?”,唐松笑着向那三人招招手,“淡定,淡定,轻松些”。
那三人还待再说什么,第二曲琴音已起,三人顿时恢复了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模样,看的唐松彻底无语。
取过素篮中的酒瓯,随意趺坐的唐松边饮酒边听琴,只觉此间之乐,莫可言说。,
三曲罢,唐松收了物事起身就走。那三人却迁延不去,两人抚琴,一人向空吟诗,也不知在搞什么玄虚。
不过,那两个士子的鸣琴倒的确比他的技艺好出太多。
回去后一夜好睡,第二天早晨起来梳洗罢,唐松正在料理早饭的时候,却见柳眉提着个小包袱从外面走进来。随后灶上的一摊子就被她给接管了。
“你怎么来了?”,唐松边洗手边问。
“舅舅让我来的”,柳眉低头烧火。
“柳叔这是干嘛,你留在家里好歹还能跟家姐做个伴儿”。
“舅舅要给添个小厮你不要,添个书童也不要。我不来怎么办?这灶房里的事情岂是一个读书公子该做的”,柳眉依然低着头,但声音却愈发的理直气壮起来。
说实话唐松急着回山除了当下这种生活状态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不习惯跟唐达仁等人一起长住。这倒不是说他讨厌这些人,只是虽然占据了这个身子,却无法从心底里从亲情上真正认同那些人的身份。天天对着一个前不久还完全陌生的人喊爹,唐松想着就别扭。
同样的原因,此前庄海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