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碑以来,如此场景实是开天辟地第一遭。
唐松今天来本就是意在岘山风景而不是这劳什子的文会,场面既已如此,脸上笑容愈盛的他索性连招呼都免了,拉起柳眉的小手转身就走。
放着如此多的胜境不赏,却跟这些个毛都没长齐的士子们较劲,唐松还没无聊到这个地步。
笑骂由人,我自图一个畅达快意。
唐松脚步刚动,人群后的张启玉快步走了过来,“且慢!实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如此,终究是怪我思虑不周”。
唐松似笑非笑的看了张启玉一眼。他是今日邀客的主人,又是素来看重礼仪风度讲究做事滴水不露的人。按他的行事习惯自己一到他就该迎上来才是,堕泪碑亭附近能有多大地方?不过几步路的距离罢了。何至于自己转身要走时他才匆匆赶上来?
或者他根本就不想阻止那些个士子们的行径?如果自己不是转身要走,只怕他还不会现身吧?
现在再想想他此前待唐嵩的好态度,真是值得玩味呀!
“张兄,而今我与列位仁兄们是相看两厌,诸位见我固然是群情激愤,我看他们这样子也实在恶心。既然如此留之何益?”。
张启玉没想到唐松在这般形势下居然还说出这么犀利不留情面的话来,这跟他印象中的唐嵩差别太大,即便有前次鹿门寺之会打底仍是如此。是以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世家风仪,还真是很少见到张启玉这般愕然不知应对的样子。唐松哈哈一笑,转身便走。
走不几步,却被赶上来的张启玉给强行拉住了,“好好好,你既要走,我也不强拦你。只是昨天既然接了书笺,今天人也来了,无论如何总得留下些诗文才能走吧。这是文会的规矩,需破坏不得”。
张启玉口中说着,人已招手命侍候的小厮们捧来了笔墨纸砚。
眼瞅着不留点什么是断然走不了了,唐松也不就坐,提笔一挥而就。而后撂下笔朝张启玉一拱手后转身走了。
晴雪目光从那诗上转过来时,唐松已牵着柳眉走出了六七步。这人倒是走的洒脱。等她的眼神再转回来时,唐松写的诗却被张启玉收进了袖中。
看着唐松携美而行的背影,张启玉的脸色有些复杂。这人变化太大了!还有刚才这首诗若非是那位尊长一再交代,今个儿他又怎会要唐松强行留诗?
还好,那位授意召集此次文会的尊长临时有事不曾来,否则今日文会只怕是又要被这呆子占尽风光了。
唐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