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名句以增辉色,是以此诗不等唱完,便已彩声四起,及至如意娘唱完全部歌诗,更是赞声如潮。
宋之问安坐不动,脸上的光彩却益发的盛了。那字唤“仲连”的击节而赞后,哈哈笑道:“有此佳作,须也怨不得延清兄记不住那人姓名了。好一个‘楼观沧海日,门对浙江潮’,对仗工稳、绘景壮胜,诚然佳妙啊”
此言一出,同席者纷纷称是。
当此之时,众人皆都认定今日所谓的前后大花魁之争已无悬念。无论沈思思如何不甘,在容貌技艺不相伯仲,只能以歌诗见高低的情况下,她已是必输无疑。
姜还是老的辣,诗坛盟主,这地位毕竟不是白给的。沈思思所唱还能超越这一首不成?
正在这时,郑夫人起身离座向其它院落走去。其实以她的身份本不必如此,只是她是个爱热闹的性子,因就有了此举。
这原本是无心的举动,但在院中许多贺客看来,郑夫人的起身离去似乎更加佐证了他们的看法。
看看,连主人家都走了,说明今天这场歌舞的高潮已过,后面该是没什么看头了。
能坐在这个院中的要么就是官职高,要么就是极得圣眷。譬如那宋之问虽然只是五品学士,但近来圣眷正浓,所以才得以入此主院儿奉坐,饶是如此,也被安排到了顶边缘的座次。
在座的既然都是高官,自然也忙。眼见寿也贺了,酒也吃了,主人也去了别院儿,貌似上官婉儿也不曾回来,遂就有了要走的意思。
但他们刚刚起身,便见演舞台上走出了如花似玉的沈思思。
这安排今日歌舞的人真是好算计,堪堪将沈思思与如意娘排在了一起。沈大娘子一出,本已起身的人便又坐了下来。不差这一会儿,好歹听听她唱什么再走不迟。
如意娘跳的是健舞,沈思思则以一曲软舞应手儿,刚柔之间各擅胜场,实是难分高下。
一曲舞罢,众人皆知下面的便是歌诗了。当此之时,原本颇有些喧闹的院落里无声的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