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思原来根本就没在意唐松,两人的地位差距太远,他现在又一门心思扑在三阳别宫的督造上,这就更在意不着。即便是那几首曲子词名动神都的时候同样如此。
但贡生暴乱一出,尤其是这次重开科考的诏令一下,前面闹事的士子领袖居然成了新的主考官之后,神都许多权贵之家都开始打听收集这个山南士子的消息,武三思也不例外。
这一打听收集之后,武三思才惊觉这段时间忙着三阳别宫实在是忽略了太多事,譬这......唐松!
当初谴人刺杀方公南而功败垂成,其间的关节就是在这个唐松身上。
前面坏了他一件大事,而今又坏了他一件更大的事,导致他这堂堂的梁王殿下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武三思焉能不恨?
听到“唐松”这个名字,宋之问瘦的没魂儿的脸上猛然一个哆嗦,如今这个名字已经成了他的噩梦。自从这个山南士子出现之后,他就从刚刚在圣神皇帝龙门之游上大出风头的宋学士直坠到如今的处境。
从春风得意马蹄疾的风流学士到如今生死不测两茫茫的阶下囚,这段经历实是让宋之问不愿回首,不愿去想。
但梁王殿下既然问到,宋之问就不能不说,遂将唐松补乡贡生名额,以及当日从金庆宗和黄继来那里听到的消息都说了一遍。
武三思听完真是悔之无及,若非在被三阳别宫的建造牵绊太多,只需稍稍留意,当日必能使唐松连参加科考的机会都没有,又何至于闹出后面这么多事来?
问完该问想问的之后,武三思转身要走,临行之前看宋之问眼巴巴的瞅着他,心里莫名的又起了一阵儿快意,饶是如此,武三思还不满足,特意刺了一句,“好叫你知道,如今朝廷已罢废了你那一科,二十日后科考重开,唐松便是主考之一一一”
宋之问闻听此言,初时还愣愣的,片刻后却笑了起来,其笑声真若鬼哭,麓人到了极点。
本已迈步要走的武三思听到这笑声停步转身,皱眉道:“你笑什么?”
“我笑天道昭彰,报应不爽;我笑吾道不孤,唐松那贱生很快就会来与我作伴了”说完,宋之问又是一许放声鬼笑。
自贡生暴乱的事情发作以来,宋之问从不曾有这一刻的快意。
武三思又走了回来,目光灼灼的盯着爬在地上的宋之问,“尔言何意?说!”
“自科考定制以来,有那一科是不曾出过事的?以前士子们不敢闹,总还是顾忌着朝廷律法,